到他都有些恍惚,以为眼花。
他掀帘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周身的衣袍上的露气遇上屋子里的热气,升腾起细薄浅淡的烟雾。
“你怎的如此早”宁情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起了颤,这是多冷啊
杨钧翰温和一笑,走至宁情面前,“路过这里,看你一眼,马上就走,要去一趟黎州。”
宁情望着他,浓黑的睫毛上还挂着寒露,眼里却炙热得似烈火,她能感觉到面前男人眼里的深情,心中一股暖流划过,被人爱惜的感觉真好。
“是骑马吗为何不坐马车”宁情关切地问,手自然而然地握着他冰冷的手,试图把温暖传递给他。
“事情有些急,马车慢。”
他感觉到宁情的情意,眼中盛满柔情,拉起宁情的小手,放至嘴边,用力地呵气,想把她浸凉的小手呵暖和。
宁情看着他幼稚却暖心的举动,同样深情的回望着他,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时间好似凝固一般。
陈季礼挑起门帘时,就看到这样一幕,他像是一个第三者,突然闯进了不该闯进的两人世界。他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屋子里两人的注意,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容不下其他人,陈季礼黯然地放下帘子,转身离开,眉眼上凝结的露珠如泪水滑落。
心,更是碎了一地。
踏入院子,他看到杨钧翰的随从一箱箱的往里搬运东西,再望向手中之物。
想到昨日在苏城路过一个毛皮铺子,里面好多夫人小姐在选购。
他看到一件雪白的狐裘,纤尘不染,高洁圣雅,悬挂在最显眼之处,想到若是穿在宁情身上,应该华美至极,也温暖至极。
他当即买下,惹得一众女人惊叹不已,那高昂的银两实在令人望而生畏,掌柜见他出手如此阔绰,还打趣道,必然是送给心爱之人。
他回,是送给妻子的。引得一铺子女人艳羡不已。
他半夜起程,本想赶早送到宁情手中,哪成想到看到让他心碎的一幕。陈季礼把手里的东西交到沈妈妈手中,便回到他的青砖瓦房。
原来看到心爱之人与他人在一起是这般痛彻心扉,以前他对宁情说起要娶李霜霜时,宁情是否也是他此刻的心情。
这般的难受,他片刻都受不了,宁情受了三年。
难怪她不愿回头,陈季礼沮丧地躺在床上,回首着与宁情的点点滴滴。
似乎此刻才真正明白爱是不能共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