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马车行到甜水巷,苏磬音更是戴了帷帽,亲自下车去,买了春饼铺子里的甜水,就在车上垫着帕子吃了一碗。
之后又叫住走街串巷的卖花女,仔细的挑了两把开的正好的木兰绣球,又多买了一方小竹篮装着,这才满意的重新上了路。
有的人自个生气的时候,看见旁人开心玩乐会更不痛快,但有的人,处在周围人都是高高兴兴的气氛里,却会主动收敛自己的情绪,甚至被这氛围影响,也渐渐的轻松起来。
齐茂行是属于后面的这一种。
买了鲜花之后,苏磬音便兴致勃勃的和她两个丫鬟挤在一处,试图拿鲜花柳条编成精致的小花篮,只是因那木兰花的花枝被剪的短且脆,用力些便会折,可若不用力编,便会有一截露在外头,总显得不平整。
连石青这样手巧的人试了两次都没能编成,苏磬音便索性试都没试,只接过花篮,满意的举在眼前来回转动“压不进去也不妨事,露着这一截也挺好看的嘛”
齐茂行有意无意的瞧了一路,也已暗暗的忍了一路,直到听见苏磬音的这句话,这才终于忍无可忍,一抬手,将正巧怼在了他眼前的花篮抢了过来。
苏磬音的手下一空,就看见一旁的齐茂行紧紧皱着眉头,把所有不平整的一截的花枝一根根这段,扔到一边,之后又解开石青在篮底结的绳口。
之后他又起身伸手,从旁边拿了未用过的花和嫩柳条,细长有力的手指干脆利落的来回翻转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苏磬音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心便又是一沉,一个整整齐齐,漂亮精致的辛夷花篮就已经重新放到了她的手心。
苏磬音瞪大了眼睛,来没来得及赞叹,齐茂行便还不满足一般,左右打量一遭,又叫月白将剩下的花一并递过来,也不用刀剪,就用修长的手指劈折修理了,又一枝枝长短不一的重新整好,最后用嫩柳条仔细在花篮里绑好。
这样在篮中,便一下子盛满了各色鲜花,且因他编的巧妙,长长短短的垂下来,看起来外的漂亮不提,还很像是篮里长出的花儿开的太多,盛不下流淌了出来似的,更添几分趣味。
苏磬音回过神来,赞不绝口“二少爷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当真是心灵手巧,叫人刮目相看”
“手下仔细些就是了,并不比开弓练剑来的难。”
齐茂行这才平展了眉头,将篮子放下,一面儿拿清水湿了帕子擦着手,一面便看向苏磬音,忍不住道“既是要编,就好好的编,花枝还露在外头便不管了,你自个瞧着不难受吗”
苏磬音闻言便了然的笑了。
她这个明面夫君与她的随性不同,向来爱整洁爱干净,就是坐上了轮椅,停下的时候,都要整整齐齐的贴平了砖缝的,就更别其它,也难怪竟是看不下去方才的花篮。
“这有什么难受的”
苏磬音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过花篮,便笑眯眯道“二少爷这么讲究,一会儿到了苏府,恐怕就又要不舒服了。”
齐茂行有些不解,苏磬音却故意一般,并不解释,之后再说几句,马车缓缓停下,便又下人禀报着已到了苏府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不提苏磬音,只月白石青两个便都是眼眸闪亮,面上也忍不住的带了雀跃之色。
她们两个都是自小就跟在苏磬音身边,从小在苏府里长大的。
尤其跟着主子嫁进了侯府之后,摊上一个齐茂行这样的姑爷,日子也过得并不算十分痛快,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