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请韩贵人安。”熹嫔都不能得罪的人,唐棠就更不必说了。
“如今有着身孕,也不想见人,你以后就别来咸福宫了。”韩贵人歪在凳子上,像是说搬个什么玩意似的,疏桐站在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却被韩贵人提起。
“疏桐,你不是和你侍月妹妹要好吗前些日子你们还一块儿去内务府拿过料子。”韩贵人看着侍月,不知有何打算。
“哎哟,妹妹你瞧我这记性。”韩贵人故作惊讶叫了一声,拿帕子捂住嘴,又接着说,“如今侍月可要喊桐答应一声小主了,”她故意说重桐答应三个字,果然侍月有些恼怒,神色也不似如常。唐棠向她甩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勿要小不忍而乱大谋。
韩贵人瞧着侍月这个样子,更觉得有意思,“虽然尊卑有别,你也莫要和桐答应疏远了,要怪只能怪你没有一个好主子。”
唐棠看韩贵人三番五次出言不逊,又意欲挑拨离间,不想在是非之地多留,便借口自己染了风寒,恐过给韩贵人,甚至损及龙胎,片刻便离开了咸福宫。
李沐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咸福宫送些燕窝,在宫门口正碰见唐棠带着怒气往外走,发钗甩来甩去。李沐一看便知道她定是在咸福宫受了气,唐棠走的这般急,险些撞上他。
“真是没用。”李沐看着她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好像就要哭起来一样,突然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最后却冷冷地说出这样四个字,又很后悔对她说这样的重话。
唐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拼命把眼泪憋回去,咬着下唇,下巴却止不住的颤抖,好久才掷地有声地说,“轮的到你这个奴才管我吗”
李沐藏在袖子下的手紧握起来,指节分明,掌心快被自己掐出血,方才的后悔即刻烟消云散,却神色如常。
“奴才就是奴才,我又何必妄想。只当遇见一个疯子,昨日痴缠着我,今日却知道我是奴才了。”他冷笑一声,看着唐棠跑回清棠轩。
唐棠跑地那样快,好像有人放狗追她一样,侍月迟些回到清棠轩,看见唐棠伏在桌上,肩膀一怂一怂,好似在抽泣。
“他如何能这般说我”唐棠猛地抬起头,身子还是控制不住的抽着,憋了一路的眼泪此刻像开了闸一样,采颦给她倒的水也一口不喝。
“我都想起来了,我昨日醉酒抱着他,我说我想要他一直陪着我,可他都不理我。”
唐棠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呛到自己好生难受,采颦忙替她顺着气。
唐棠只管哭着说,侍月、采颦也只含糊地听了个大概,只是光光是这“大概”就足以让她们胆战心惊了。
李公公在小主心里居然重要到如此地步。皇上年过四十,小主自然是不喜欢的,可如果非要找个人寄托这深宫忧思,是太医,是侍卫也罢,就算非要是个宦官,怎么偏偏是李沐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活阎王”。
冷漠,刻薄,阴阳怪气,只不过就是皮囊好些,竟让唐棠这样着迷吗
“小主,你疯了,说这些话。”听到侍月也这样说自己,唐棠索性摔了杯子,大哭出声也不再忍了,顾不得有没有人听见。
她只觉得天崩地裂,什么也不顾了,入宫不是她情愿,做这什么常在也不是她情愿,她什么也不情愿做,却什么都要做。
唐棠一个人哭了好久,哭的嗓子都哑了,又安静地抽泣起来,执拗地说,“他就是不喜欢我。”侍月看着这场面,生怕说错了话。
唐棠又接着哭,“他不仅不喜欢,他还讨厌我。”她软糯的鼻音听着格外可怜。
“他对容妃好,对韩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