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由琶音湖风吹得苏软,徐嘉好努力才稳了脚跟。
陈彻的手掌锚住她后腰,鼻间逸气,揶揄,“掉玉不成反掉人。”
“大不了玉人俱亡啊。”
她回嘴,带了一丁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魄。
陈彻盯着她烁亮的眸光,心里头暗慨
成厉害角色了,假以时日不可小觑呀。
其实这样的徐嘉是很鲜活的,较之二人分手后她的沉郁抑悒,他俨然更习惯此人灵动的状态。
虽然,某少爷一直拎不清,当初为何就稀里糊涂被她给甩了。
有种低劣的自尊叫想知道也不问。
于是陈彻再不知就里也得撅着。
“还你。”
徐嘉厉声,悬起的手上拎一条红绳,尾端玉佩耿耿有光。
“还给配了条新绳”他笑笑,并不急接过。
“可不,省得某人日后絮叨。”
陈彻抬臂去接,小姑娘即刻后向撤手。
她讲“说句谢谢就给你”,满口居高临下的态度。
看,哪有分毫盗贼的自知之明
“你怕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他一面暗贬一面勾回玉佩,轻松得不在话下。
讲真,徐嘉哪里会不晓得戗不过他。
她望住他得逞的面目,言色皆沉下去,仅仅说
“知道你能耐,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轻易得到。”
陈彻的笑冻在唇角。
怀里的人便趁机脱逃了。
“秦淮缓缓流呀,盘古到如今。”
歌犹在唱,词调如落入湖中浣洗的月色云缎。陈彻攥玉佩渐紧,目视徐嘉的背影冉冉至看不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也有今天
陈彻是转学未足月便找了女朋友。
真真如老爷子所奚落的那样,将他爹绝风流的人品肖了个圆满。也是年纪尚小,待成年了不定后患无穷。
唐应生作玩笑话,看这次能坚持多久
一语成谶。
未达一周就分。那姑娘还在班里班外讹传某人从来不走心,玩弄游戏她而已,她个错付真情的天下一番委屈。
陈彻冤得很,倒也犯不着睬。
臭名够昭著了,并不少这一星半点。
高中生孵在小圈子里,案牍之余的消遣无非是聒舌风云人物的花边新闻。那会儿,吕安安见了徐嘉就说“徐阿兔呀,你那个新同桌忒不是人了。”
紧跟着便把流言一五一十相告。
老实说,她闻言不太好过。
迄小到大,徐嘉动过心的男孩基本都是正派人物,或品格端方,或才学优良,总之依理而言她是看不上陈彻的。而现实却悖理。
比如讲,你曾经严格勾画好一个理想型,奉为圭臬,实践起来早将之抛脑后
我会喜欢怎样的人,非也;
应是我喜欢的人会怎样。
脑子做不了心的主,她对他的好感完全无迹可寻,但很浓烈。
浓烈到
听人非议他,她会不悦;他这样堕落蜕化,她会心焦。
“你别再说了他其实真没风传的那么不堪。”
于是小姑娘如此堵死闺蜜的嘴。
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
蜚语照样凶猛,陈少爷依旧纨绔习气,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