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你偷的还是柿子”他讲,转过头来凝视徐嘉。
小姑娘却心大得很。
“那能叫偷吗谁还没个醉后不长脑的时候啊,”她故意顿两秒,对他翘翘下巴,“是吧”
从刚刚他把窗子降下来,那酒气就像现开了一坛酒一样猛扑而出。再想想某人抽风似的短信炮弹,前后一联系,他这醉得也不轻。
陈彻突然不会说话。
酒精会导致小脑反应力下降和细胞麻痹。他身体力行验证了这点。
“您费力横跨大半个平城,就为了这事儿”徐嘉眉尾促狭,“其实不必,我不稀罕你的玉。”
小梁忘关转向灯,咔哒咔哒的声音像计数器。
陈彻颅内血脉嗡嗡作响,松松领带道“那你改天记得还来。”
“没问题。”
他于是一挥手知会小梁离开。后者才换了档,又被后座人喝令停车。
陈彻一咕噜抓起座上的花束,冒失莽撞地伸出窗外。香槟玫瑰吐芳浅淡,经他这遭被动地刮出一道浓香,花体受窗框压迫挤抑得皱兮兮。
徐嘉下颌一收,有些愕然。
“给我”
大少爷忸怩作态,“半道上捡的,于我没用的东西。”
“那于我也没用,您哪捡的哪丢回去。”
陈彻脸色怫然,这丫头现在怎么如此伶牙俐齿、睚眦必报
将花又往外耸了耸,他凉声说“那你替我找个垃圾桶扔了。”
“不用,现在就在呢。”徐嘉讲完掉头就走。
大少爷闻声僵怔住,握着花反应许久,等小梁试问走不走时才醒过神来
兔子这是在指桑骂槐
医学院的睡点总比其他学校来得迟些,毕竟医科的考试周从不存在一蹴而就。学背考,“背”字占大头;知识海样深,临时抱佛脚怎够。但凡想好的,每天都学得提心吊胆,跑步比赛生怕被人赶超一般。
平医的清楼门禁时间为十一点,徐嘉素来延挨到十点四十再回宿舍。
相较而言丁瑜就还好,得过且过,考试不挂便行。
徐嘉为习题册收尾的功夫,她早在当窗理云鬓、对镜卸残妆。
“回来了”丁瑜扭头,蘸水的棉布揿到眼睑上。
“嗯呢讲真,药理是给人学的吗各种胆碱各种地平,阖上书一律马冬梅。”此梗正时兴,夏洛特烦恼前不久才大热。
丁瑜咯咯地笑,“我还没学,听起来像是适合我这种记性好的。”
“嘁,又在讲大话,它并不适合你这种临考才学的人。”徐嘉肩膀一坍任书包自然溜下,软进椅子里毫无气力。
“谁讲的我当初系解考前三天才看书,照样稳稳当当过及格线。”
“你就这追求”
丁瑜只笑,清理着眼线无瑕回应。
其实过去她也不这般每日带妆,是和大龄男友在一起后才这样。
顶好的皮相、如流的人缘早使她在校花之列,大一不多久便追求者络绎不绝,徐嘉记得她换过三四个男友,却未见哪一回比这次更上心。
初初搬来时,丁瑜正与前任大一学弟闹分手。
那人面目清朗,对她百依百顺,挽留时在女寝楼下连吹寒风三日,逮着人就苦苦央求,就只想将这段爱情自冰窖中拉出来。
她却照样心硬如铁。
“为什么偏要分”徐嘉问,总觉着二人也没大的仇怨。
“哪有许多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