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冬,厅内却是觥筹交错,烛火融融,就算互相之间有点小龃龉,小龌龊,但在这轻歌曼舞中,似乎也微不足道,喝点酒,便能勾肩搭背谈笑欢声,一副宾主尽欢的场面。
沈松寻在楚王后面,吃了几口菜道“这苏园的菜席,不比蓬莱山庄的差啊,还更透着扬州的精致,真是难得,我都不想回燕北了。”
楚王自然也是觉得这饭菜不错,但他总觉的,在那望记医馆吃的那一顿,才永生难忘。
他不由看向景云殊。
景云殊旁边却正有一小厮上前,他低声道“茅先生请您。”
景云殊颔首“好”他看了看周围,远处那沈二郎正看着舞女,王四郎倒是时不时的看向他,不过景云殊回望过去,他便又移开目光。
席间倒是有不少人因着之前的景云殊显露出的才情想要结交,景云殊却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弱不禁风更不能吃酒的样子,步步守礼虽不扫兴却也不热络,旁人觉的没了意思,他这边便落了清净。
此刻听闻茅咏等着他,自然是离席的,他便来到楚王这个主人面前,道“我有些累了,茅园主安排了雅间,我去歇歇”。
楚王原是直直的看着他,只觉得这郎君在烛光掩映下,越发的颜色如玉,闻言,他忙道“可是着了风,不舒服了”
景云殊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累了,怕扫了楚王的兴。”
楚王道“不妨事,不妨事的,你快去歇着。”
武承谖看着景云殊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道“今天,他确实费了不少心神”他说着转头看向沈松寻。
沈松寻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忙道“大王别这般看我,我家库房里的珍品你都搜罗了去,当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他顿了顿道“我瞧那小郎,也不像是缺这些的,你那麒麟手炉,可能买不少上好人参了。”
武承谖这才作罢。
沈松寻却是凑过去道“大王这可是我第一次承认你的眼光,这云三郎,性如青松,似清高却也存真,又有大才,大王不招揽了去,实在是可惜。”
武承谖木着脸喝尽那一杯酒,道“你莫要再说这般的话,他和你不一样。”
“”沈松寻不甘心道“大王,我好歹伴你十几年,你这话说的有点绝情了,我二人为何不一样,他今天那般回护你,我自是敬佩他,但我也不是没有维护过大王。”
武承谖道“你没他的颜色,更无他的诗句。”
旁边的杜恒哈哈大笑起来。
沈松寻拿起几案上的果子砸向他,杜恒动作敏捷的接了下来,咬了一口,接着笑道“夫子,你便死心吧。”
沈松寻恶狠狠道“你家大王即将成为断袖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杜恒愣在那里,他像是被惊吓住一般,忙看向武承谖道“断袖和谁”他想了想,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大王从西南回来,便有一丝不同,他惊诧道“云三郎”他当真以为大王只是想招揽云三郎。
沈松寻冷哼一声“可还不傻。”
杜恒扔了果子,跪坐在武承谖旁边,揪着他的袖子,语重心长道“大王啊,这不成啊,那那云三郎长得再好,可可他也是个男子啊,和您一样胸前平平的男子啊。”
武承谖皱眉道“你快些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他是男子我怎会不知,三郎那般人物,我如何能拖累他我也只是。”
他声音轻了起来,似乎自从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