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殊在屋子里踱步,低头看钟义把礼单改完,道“别的没什么了,逢年过节的不少礼品,如今不过是回个扬州,这些够了,先给茅咏送过去,让他在我们到了扬州前一天送去云府,随便找个机灵的小幺送过去说些好听话。”
他倒是不在意云府对他的态度,不过那安氏还有她生的三妹妹还在府里,总得照顾些面子,免得总被人穿小鞋。
升米恩斗米仇的,给多了就容易被忽视,稍微少一点就会不满足,景云殊向来讲究个度,除非逢年过节,很少主动往云府添东西。
没一会儿,管家来报,说外面有人找景云殊。
管家描述了描述那人,景云殊想起来是秦永望救下的那个疤痕男子,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人找自己做什么。
陈良道“郎君,安排去哪里”
景云殊看了看外面天气“今儿个虽然下着雪,却也无风,倒是没有昨日冷,便去那”他说着指了指那前面景明苑,道“便去那思飞亭吧。”
“是”陈良应了一声,知礼道“知画知墨,你们跟着陈管事一起去布置布置,挂上毡子弄暖和点。”
景云殊身体不好,五官却是伶俐的很,尤其是眼力能与习武之人比,远远的便瞧着那走进景明苑身高七尺身形修长的男子,穿着下人短打却也难掩周身戾气,景云殊看着,白日里再次瞧见,仍忍不住道“这可真是丑啊”。
知礼轻笑一声“奴婢给他找个罩子别吓着郎君。”
景云殊摇摇头,啄了口茶道“寻常武器可不会有那等伤口,似是灼伤,又像中毒”他顿了顿道。
陈良把那那人带了过来,弯腰作揖,道“郎君,这便是那人。”
来人也跟着作揖,声音低醇,道了句“郎君。”
景云殊道“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看到景云殊的那一刻,眼神微动,面色却如常。
景云殊道“管家说你来宅子找我,何事”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道“小人那日得知郎君是秦先生医馆的东家,小人与一农户挣猎物被他所伤,幸得秦先生救治,无以为报惴惴不安家翁自小便告诫小人知恩图报,这这玉佩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希望郎君能收下,我心方安。”
这话说的前后颠倒没个章法,似乎对面的人很是紧张,不过那意思景云殊是听明白了,他打量着面前的人,觉得很是有趣,第一次遇到上赶着给他钱的,都叹人心不古,却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这般守节不移。
面前的小郎能知道自己的宅子,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几分1身家的,如今却把那玉佩拿了出来给自己,若是放在现代,景云殊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但这古代,他也确实见过一饭之恩,舍命为报的,他倒是有几分相信。
不过,他不缺玉佩,便道“举手之劳,你如此挂心,到让我惭愧了,你且安心住下,所想回家,也可去账房领些盘缠回家,你随身带着那玉佩,定是你珍爱之物,你快快收好”也算是拒绝了他。
那人却似有些急了,脸都有些红了,他再次托着那玉佩道“万望郎君收下。”
景云殊摩挲兽耳的手顿了顿,审视着那人,心道,这怎么看怎么像是着急销赃,这样他就更不能收下了,他沉默了下来。
景云殊是惯不会多言的人,说了两遍对方还不听,他便没有解释的心情,他揣在自己的手炉起身道“我累了”很是任性的下了亭子,便要离开。
那人却是突然上前把那玉佩塞进景云殊怀里,钟义在布置去扬州的人马并不在景云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