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反应过来道“小人去追他。”
景云殊掏出手握着那玉佩,道“算了,他这样离开,便是不怕你找他,定然也说不出什么”他说完便举起了那玉佩看了看。
鸡心玉,成色并不好,白色发着黄,有些地方是红色,雕刻成桃子的模样,一边是鱼吐如意一边是蝙蝠捧桃,倒是很好的寓意,寄予了赠玉佩人的心意。
除了这精细的雕工,这玉佩似乎值不了几个钱,倒是好一点的人家都可以买得起的,应该不是脏货。
景云殊想,那丑人可真是执拗,不过也算是好意,便给了知礼,道“放起来吧,若是那人哪天有了银钱,说不得还会来赎。”
知礼拿着看了看,笑道“肯定会来赎的,这一看有些年头了,说不得是长辈给的让送给心上人的。”
景云殊疑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知礼指了指那玉佩上打的结,道“郎君是男子,自是不知,这是同心结,自然是给心上人的。”
景云殊道“那更是要放好了。”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景云殊也不赶路,晃晃悠悠过了十几日才到了扬州城。
此时的扬州是淮南经济政治中心,更是大运河与长江的交点处,时人称这里是“江淮之间,广陵大镇,富甲天下”,由此可见扬州的富庶,是大曌国排的上号的大都市。
大曌国州郡分州有辅、雄、望、紧、上、中、下七等,除去京都旁的辅州,而扬州便是第二等的雄州,为此设立了大都督府,可见它的政治军事地位。
古代王朝盐税占据历朝历代税收的一半,大曌国盐引管的并不严,扬州自古控制盐业,普通百姓家盐也不缺,扬州盐商更是富得流油。
扬州百姓生活也颇为富庶。
吃有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胡酒胡食亦搬上了普通人家的酒桌,有的店肆为了招揽顾客,也用胡姬服务。
住有楼阁台宇,十里珠帘。
仅一扬州药商张公,其家就“门庭宏壮,傧从璀璨,状若贵人”,可见其生活豪华,他一次平常的设宴款待朋友,便需杂伎女乐弹奏佐欢。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诗人有着很广的传播力,堪比传媒广告,“市桥灯火连霄汉,水郭帆樯近半牛”,“夜市千灯照壁云,高楼红袖客纷纷”,“二十四桥明月夜”诗画般描绘出当时月夜之下水郭的风貌,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烟花三月下扬州。
景云殊并不赶路,他要去扬州,严佑将军愣是私自做主派了士兵护他离开西南,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走了有三四日,换了水路,要更快更平稳些。
“听艄夫说明儿个晌午就能到扬州城了,奴婢便把用不着的都收拾了”知礼进来道。
景云殊懒懒的倚在榻上,揣着手炉神色恹恹的摆了摆手,道“你自己做主吧。”
闻言,知礼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去把手搓热了摸了摸景云殊的额头。
景云殊知她的意思,道“没发热。”
知礼道“那怎地越发没精神了,郎君可有难受”
景云殊道“甭管我了,难受自会说”他这副身子,如今这个模样已经很令他满意了,虽然确实易碎了些,但到底比他前世心脏病好,他小心呵护着,但到底周途劳顿,晚上也睡不好,身子有些吃不住,发虚。
知礼看着着实担心,但旁边秦神医没事儿人一样自己和自己下着围棋,她咬咬唇,心道秦先生在也不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