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派出的四路斥候小队在山里侦察了两天,回来却报连山贼的影子都没见到时,祝远的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了一大通脾气,将几队斥候狠狠打了一顿军棍。
祝远发怒时,其他将士都自觉躲得远远的,只有他的心腹兼军师高彦敢走进大帐来。
“公子爷消消气,这才不过两天时间,那些山贼又不会隐身,咱们慢慢找,总能找到的。”高彦进帐来发现祝远一个人在喝闷酒,他微微摇了摇头站在了离祝远几步远的地方。
“才两天”祝远瞪着眼睛狠狠把酒杯拍在案上,“父亲只给了我半月时间,我有几个两天可以等哼,什么斥候小队,简直是一群废物”他愤愤伸手指着大帐外叫嚷着。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高彦斟酌着开口,“浮砚山这么大,咱们又是远道而来,那些山贼狡猾,想要找到他们的踪迹的确不容易。”他停了停,仔细观察了下祝远的神色,小心地道“那个齐越不是说有办法七日之内剿清山贼么公子何不用他”
“他”祝远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山村猎户,能懂得什么”
高彦点点头,“山村猎户固然见识短浅,但是他们时常在这大山里转,也许还真知道那些山贼藏在哪里呢。”
祝远闻言,微微眯了下眼睛,犹豫道“可是母亲交代的事情”
高彦看他似乎是有些兴趣,思量了下,试探道“属下有句大不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远斜了他一眼,似乎很见不得高彦这个样子,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说。”
高彦应一声是,对着祝远作了一揖才道“俗话说的好,男主外女主内,公子爷日后想在沙场上建功立业,能得侯爷青睐才是最好,虽说郡主身份尊贵,却也只能做内院儿的主,于公子的前程来说,助益并不是很大。”
祝远用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仔细思考了下,看了一眼高彦淡淡道“军师的意思是”
“属下拙见,齐越这个人身手了得,才能应该也不低,公子身边如今正缺人才,倒不如依了他先把郡主那边稳住,他到时候自然对公子感恩戴德,又有把柄攥在您手里,安敢不老老实实替您办事您这次剿贼任务完成的漂亮,您在侯爷面前崭露头角,日后定然青云直上,就算郡主她将来得知实情追究起来,公子也吃不了什么大亏。”高彦说完,对着祝远谦恭道“公子以为如何”
祝远仔细思量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般地长舒了口气,微微点了下头。
今日立夏,还有一月便到芒种,该是收获的季节了。今年雨水充足,庄稼长势极好,看着分外喜人,唯有一点美中不足的,便是地里的野草也比赛似的疯长起来。除草,便成了农户们这段日子要忙活的头等大事。
陈家村人的农田多在村南。站在村口放眼望过去,西边是绵延无尽绿墨染就的浮砚山,奔流的山溪似一条透亮的银带绕着一块块碧玉似的农田,远处天幕是清澈的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