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阿越”沈青筠整理了被褥,回头瞧见齐越双眼迷茫怔怔地站在自己身后的样子,不由连叫了她两声。
“嗯”齐越刚回过神来般眨眨眼睛,“筠儿有事”
“我没事,有事的是阿越你。”沈青筠无奈地轻叹口气,拉了齐越坐到自己身边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温柔道“阿越有什么事情不要藏在心里,我们既已成亲,便是夫妻同心,二人之间贵乎信任,阿越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天大的事情还有我陪在你身边呢,是不是”
齐越的眼神仍有些茫然,因着沈青筠这贴心温暖的几句话,眼圈竟然慢慢红了起来,她放松了身体趴在沈青筠肩上,那疲惫受伤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看的沈青筠心都要碎了,抬起手来紧紧拥着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道“阿越不要难过,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呢,好不好”
齐越默默地点了点头,努力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带着几分哽咽问道“筠儿知道太原齐家吗”
沈青筠当然知道。
太原齐家乃本朝第一大功勋世家。
齐家先祖与太、祖皇帝本是结义的兄弟,前朝末年随太、祖揭竿起义,多年来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曾于乱军之中几次救得太、祖性命,可谓本朝第一开国功臣。当年天下初定,论功行赏,齐家先祖赤胆忠心,又能征善战,被封为晋王,领五十万大军驻守晋地重镇,晋王落府太原,爵位世袭罔替。异姓封王,且还是世袭罔替的一等亲王,这在历朝历代也实属罕见,可见齐家当时荣宠至极。齐家子孙感念皇恩,世代驻守晋地,多年来骁勇善战的齐家军北拒戎狄,西防赤夷,是边境线上最坚固的一道城墙。
听沈青筠缓缓说出民间流传的齐家事迹,齐越神色很是动容,她紧紧缩在沈青筠怀里,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阿越这是怎的了”察觉到怀里人极力隐忍的抽噎,沈青筠半是焦急半是心疼,低下头来便安慰她边温柔地给她拭着眼泪,“阿越怎的这般委屈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也不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齐越却是不答话,只管埋头在沈青筠怀里,意识到在这个人面前再也不必隐忍什么,掩藏什么,索性放开性子,生平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沈青筠收紧了手臂,右手轻轻抚着齐越的后背,索性也不再去劝,任由她呜呜地哭着,将心里埋藏的苦楚发泄个痛快。
齐越哭了好大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觉得心里清明畅快的多了,才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沈青筠,脸上竟然有几分羞赧之色。
沈青筠只觉得自己胸前衣襟湿了一大片,黏腻腻地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索性宽了两人的衣裳拉着齐越躺下,很是自然地将她拥在了怀里。
齐越难为情地动了动就要退出来,沈青筠却是将她拥的更紧了,“阿越别动,今晚我抱着你睡。”
齐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很是贪恋沈青筠这温暖柔软的怀抱,她闭着眼睛重重吸了口沈青筠身上的香气,动了动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沈青筠正因为胸前乱动的脑袋窘迫不已,却听齐越又开口唤她。
“筠儿。”
“嗯”
“活了二十多年,刚才是我第一次这般无所顾忌的放声大哭。”齐越的声音哑哑的,还带着淡淡的鼻音。
沈青筠只觉得心里疼的一揪,“阿越以前在家里的日子很艰难吧”
齐越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出生便以男装示人,除了母亲和两个教养姑姑及两个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