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怎么到他这儿来了,还有伯圭和伯琮,可别做出什么顶撞圣驾的事来。
“起来吧,朕出来微服私访,赵爱卿不必惊慌。”皇上不在意地抬抬手,又转过身去试图从赵伯琮脸上瞧出慌张害怕的表情来。
皇上见他一个小豆丁面色淡然,半点没有遇见天子的惊惶,当下哈哈大笑,指着赵伯琮对庆国公道“爱卿的孙子着实有太,祖之风。”
一句话惊得庆国公没有思考就立刻跪地,庆国公伏在地上,赵伯琮只能看见他那墨绿色的玉冠,串珠垂在地上,身后那颗大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小儿年幼,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开恩”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皇上走近将他扶起来,有些不悦“你这是在做什么,朕是真心夸赞这孩子,什么叫冲撞朕,在爱卿看来,朕还会跟一个垂髫小儿计较么。”
刚从地上起来的庆国公闻此又要跪下“微臣不敢,只是只是伯琮当不得陛下这句盛赞,太抬举他了”
“行了行了,别说些虚的。”皇上不耐烦地阻止他伏地的动作,“你随朕出门走走。”
庆国公犹豫了一下,低了低身子“是。”
赵伯琮看着那皇上远去的身影,这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金军渡江南侵后就一直在海上漂泊不定,从应天府一直逃到如今的临安,按理说应该是个十足的昏君才是,但就刚刚的表现来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赵伯琮的思路越飘越远,站在原地发呆,没有注意到那个皇上身边的太监康总管回头悄悄地看了自己一眼,眼露精光。
“伯琮、伯琮”
赵伯琮被哥哥伯圭叫醒“啊”
“刚刚那个是圣上哎我们竟然面见圣上了”
赵伯琮无语地任伯圭兴奋地拽着自己的手。
眼下已经是立秋了,临安府却不见一丝秋意,每日太阳都照得人昏昏沉沉的,一丝风吹草动也无,若不是街边大树上的阵阵蝉鸣,还真是一丝生气也无。
赵伯琮这些日子一直宅在庆国公府,心里不禁纳闷,爹不是说会有初选什么的吗,也没个动静,想去问问吧,爹又整日在房里不出来。
他无奈地望着天上依旧毒辣的太阳,哎,这么热的天,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赵伯琮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也不知道给李大富的种子种的怎么样了。
嗯天怎么越来越暗了,奇怪,刚刚还显得毒辣的阳光竟然消失了,甚至带来了一丝凉意,要下雨了么,下雨好啊,这大地也旱了一个多月了,他抬头看去。
不对不是下雨
赵伯琮看着天边越来越近的小黑点,耸然一惊,那是什么东西
他站起身凝神望着,那是,蝗虫
虫子的嗡嗡声渐渐笼罩在这座临安城,眼看就要袭来,赵伯琮听到周边的人乱作一团,到处是惊慌的踩踏声、低声谩骂声、惶恐的哭泣声。笼罩临安府的,除了铺天盖地的蝗虫,还有那弥漫开来的惶恐气氛。
远处秀州郊外的试验田里。
“那是什么”
“天啊,是蝗虫”
王二牛挽起裤腿,跳下稻田,蹲下身两只胳膊拼命围着那反季水稻秧苗,死死地将它们抱在怀里,心里染上一层绝望。
只是这个举动对千军万马席卷而来的蝗虫来说,半点作用都没有,王二牛裸露的背被蝗虫扇动的翅膀打得生疼,耳边尽是蝗虫的“嗡嗡”声。
“二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