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陌生又熟悉,深墨潭水无波无澜,潭面上白雾弥漫,卷着湿冷水汽,顺着衣袖涌入脉搏之中,让脊背一阵阵发寒。
她四处张望着,自己不远处躺着紧闭眼帘的锦漓,而在稍远的潭水边缘处,还有刚刚醒来,神色茫然的正罗衣。
他们这是走出幻境了
夏知桃又惊又喜,连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伸手去推锦漓“锦漓,锦漓”
她摇了好一会,锦漓才悠悠转醒来,睁眼一看冷冷清清的无相潭洞窟,哀嚎一声“我的小推车呢,我辛辛苦苦坑到的钱呢,怎么全没了”
夏知桃“”
锦漓挣扎着爬起身子来,抱着夏知桃胳膊开始哭“太过分了呜呜呜,我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看她中气十足,嗓音嘹亮,嗷这么大声,看来是没事了,害自己白白担心一场。
夏知桃一脸冷漠“你继续哭吧,我可先走了。”
锦漓吸吸鼻子,眼泪一收,迅速跟上了夏知桃的脚步。两人与正罗衣汇合,对方急忙确认了一下两个姑娘们相安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跟着我折返回去带上两位师兄,”正罗衣凝神道,“必须尽快离开白鹤堂,回崖山禀报事项。”
锦漓“喔”了声,夏知桃却有些心神不宁,小心翼翼道“师尊,我有些事情放不下,可能要与您分道走之后再汇合,可以么”
“你要折回去找张狂”
正罗衣蹙起眉头“师尊知道你心悸,但教主她应当不会有事,你跟着我更好些。”
夏知桃被一语道破心思,心虚地拢着五指,小声道“可是”
她想说个理由出来,结果想了半天,张狂人家一个接近化神期的大能,又是坐拥岐陵群峰的魔教教主,好像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一个金丹修士去忧心。
夏知桃有些语塞,锦漓拍拍她肩膀,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开口就砸了道惊雷。
只听她声情并茂,娓娓道来“师尊啊,师妹与教主珠联璧合,伉俪情深,您要若执意将她俩拆散,可不就成了个棒打鸳鸯的狠心人么”
正罗衣“”
夏知桃“你再乱用成语,小心我把你直接踹无相潭里去。”
锦漓语重心长道“师妹啊,我文学讲课也是睡过去的,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你可得表扬我才是。”
她冲身旁的小红鱼挤挤眼神,小红鱼便悠哉悠哉地游到夏知桃身旁,吐了一串泡泡。
“小红借你,你去找教主呗,”锦漓一边把正罗衣推走,一边嚷嚷道,“之后在那什么,白鹤主堂前见面啊”
正罗衣拗不过她们,摩挲着眉梢,给夏知桃塞了一把保命符咒,才被锦漓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夏知桃跟着小红鱼,走向两人的相反位置,顺着来时的小径,回到了密室之中。
堆积书目稍有移动,摆在桌上吓人的张斓面具也不见了,夏知桃在角落摸到一个小小开关,用力一掰,石门便“轰隆”打开。
谁知道,人还未走出石门,一股刺鼻浓烟便扑面而至,裹挟着焦焰气息,让她向后踉跄退了一步。
“走水了,走水了”
杂乱响音涌入耳廓,脚步声错综而至,伴随着尖叫、嘶吼、呼喊,无数声音密密麻麻地遍布长廊,重锤般砸在心头。
“少堂主人呢,找到了没有”
“怎么回事,外围阵法彻底失控了”
夏知桃探出半个头,身旁跑过许多白鹤侍卫,神色皆是惶恐不安,匆匆忙忙地向着淡竹室方向赶去。
她不小心撞上了其中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