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堂出什么事了
夏知桃有些惴惴不安,倒是小红鱼淡定一如,领着她顺着侍卫们的相反方向,顺着长廊快步走下,来到了声雨堂之中。
相比于之前的人声鼎沸,嘈杂喧闹,声雨堂显得格外寂静。
喧闹声响被隔绝于外,高堂之中清冷寂然,无数风铎高悬于穹顶之上,似刀刃般垂着尖锋。
夏知桃还有些纳闷小红鱼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结果一推门进去,便见到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熟悉身影。
一袭如水般的白衣铺展开来,在深色竹木之上,显得苍白而颓然。
秦疏跪坐在高台之上,怀中抱着一个染着血泽的白羽灯笼,神色呆滞,无措地低声说着什么。
虽然知道秦家姐妹之间有诸多纠葛,身不由己,但夏知桃对这个把张狂关进幻境,还屡次想要杀死自己的人,着实有些同情不起来。
“你出来了。”
秦疏望着夏知桃,涣散瞳孔好似终于有了焦距,“不过,就算幻境崩塌,你们依旧会死在这里。”
夏知桃注意到她墨发凌乱,身上满是血痕,手臂间伤口狰狞,却死死抱着那白羽灯笼,怎么也不愿放手。
“九昧真火引燃了迷阵白雾,宗堂阵法彻底失控,没了引路魂灯,白鹤堂之中的所有人,都会一个接着一个,活活烧死在这里。”
秦疏肆意大笑着,声音沙哑不堪“我知道那人留了后手,但我没有料到,他竟如此狠绝。”
“也就是说,你不过也只是枚棋子罢了,”夏知桃冷声道,“指示你那人是谁”
秦疏搂着灯笼,五指怜爱地抚着边缘,漫不经心道“反正已是穷途末路,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
夏知桃笑了笑,道“自始至终不过被玩弄股掌之间,计划败露后便被决绝抛弃,还真是悲哀。”
被言语一激,秦疏苍白面色腾起了些血色,但很快便颓然坐下,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比如,你可以告诉我张狂在哪”
夏知桃行至她面前,五指紧紧按在霁焰剑鞘之上,一字一句质问道“她被你困在哪里”
见秦疏沉默不言,夏知桃低头瞥了眼被抱在怀中的白羽灯笼,心下了然,从怀中拿出一副略有些陈旧,边缘泛黄的卷宗。
她递给秦疏“记得这个吗”
秦疏蓦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颤声道“这你是怎么不对,秦之为什么要留着”
夏知桃拿出来的,自然就是之前从秦之书房中寻到的那个卷宗,也是许久之前,导致她被白鹤堂除名的杀阵图。
“此阵法图当年为你所作,虽然其后被师尊私自盗走,但其中阵法布局、摆列组合,究竟有何作用,我身为外人自是不明白,但少堂主”
夏知桃轻声道“你心里清楚。”
秦疏颤抖地接过卷宗,五指抚开泛黄宣纸,眼瞳充血,唇色越发苍白,却又被硬生生咬出几分血丝来。
血珠自手臂伤口滴落,砸在有些褪色的黑墨之上,似枝头蔓开一丛锦簇的梅。
夏知桃道“少堂主,我身为崖山弟子,本不应妄自猜测师尊心思,但我觉得,无论秦之所想、所盼如何,都不会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话说得有些狠,秦疏死死攒着阵法图,身子弓起,哑着嗓子道“本不该本不该如此的,姐姐不该死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她。”
打小,她便厌恶宗堂的条条框框,向往无拘无束,但如今蓦然回头看了看,却发现已经走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