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不由得愣了愣,而接下来秦疏一字一句所说的话,更是让她面色霎时苍白”我一直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那张阵法图。“
“姐姐若是喜欢,只要开口说一句,哪怕是几百张,几千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秦疏伸手揽过秦之脖颈,将她死死抱入怀中,贴着对方苍白的耳廓,叹声说道“只要,你别离开我。”
什么,她在说什么
秦之错愕不已,鼓膜嗡嗡作响,脑子中只剩下对方所说的一字一句,面色愈发苍白,再没了一分血色。
蒙眼黑绫被小心取下,秦之刚恢复视线,便见到一张与自己有五分相似,浅淡笑着的苍白面孔。
”姐姐。“
那人轻声唤着,如同魔咒。
黑绫一圈圈绕过脖颈,紧密贴合着肌肤皮肉,似锁链般困着鼓动脉搏,叫人心中一阵惶恐不安。
秦疏拽着黑绫一角,轻声道“不过,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心里其实不愿意抛下我的,对不对”
“秦疏,事情不必如此,”秦之艰涩道,“我可以让正罗衣去与崖山说”
“姐姐,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秦疏伸手搭上秦之眉眼,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泛红眼角,浅色眼眸细细描摹着面容,声音十足的懒慢。
她道“我们的好父亲,与这该死的宗堂,借着这件小事将你逐出家门。什么少堂主须得光明磊落,不得有任何污点”
“都不过是借口罢了。”秦疏笑道,“他们该死。”
就算同父异母,秦之,秦疏,她们却是一个姓,身体中流着同种血脉的亲人。
秦之当年一时冲动背下了罪名,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幼妹罢了,怎么可能想到竟会变成如此情况。
秦疏望着对方惊愕神情,声音却并无过多起伏“我知道,但白鹤堂与其被人灭门,还不如亡在自己族人手里更好些,不是么”
她在秦之身旁坐下,伸手拨了拨烛火灯芯,轻缓道“就算我不去做,白鹤堂也完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秦之死死绷着不吭声,秦疏也毫不在乎,只待幻境之中,天色逐渐蒙蒙亮起,边界绽出几缕浅淡光束。
桌上的烛火摇曳不止,”哧“一声细响,犹自熄灭。
“怎么回事”秦疏快步冲到窗沿旁,将其猛然打开。
远处天际不复延展,蔓开无数条黑色缝隙,似蛛网般层叠扩散。
起初进展缓慢,而越接近岐陵顶峰,崩塌速度也越来越快。
蔚蓝天空被黑暗割裂,无声无息间离析涣散,以边界开始逐渐崩塌,碎片纷涌坠落,消弭虚空之中。
“又是她。”秦疏声音冷淡,“还真是命大,次次都能死里逃生,如今竟然还能动摇那人心魔,倒是我掉以轻心了。“
眼看幻境逐渐崩塌,秦疏神色却并无过多变化,伸手拽起黑绫,强迫着秦之看着自己,眉眼弯了下“别担心,此事未毕。”
“一旦幻境崩塌事情败露,自会有人前来接手,将白鹤堂存在抹除。而张狂已是弃子,我只需将她交由那人便可。”
她声音漫不经心,收起桌上摆着的笔墨宣纸,指腹轻轻摩挲着秦之眼角,莞尔道
“姐姐,我们走吧。”
。
黑暗铺天盖地而至,眨眼间便将整个幻境吞食入腹,眼瞳中似是涌入了雾,将视线尽数于后。
似是踏过悬崖边界,整个人乍然间落空,凛冽风声掠过耳际,层叠冷雾穿过眉眼,而后呼吸猛然一滞,身子撞在了粗粝地面之上。
“咳,咳咳”
夏知桃猝然睁开眼睛,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