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代他轻抚着明斯年的额发,笑看他由倔强垒起的高墙。
风长欢的体温很凉,触碰明斯年时,后者面上的烫意渐退许多。
他眉目含笑,并没有告知何为正邪,何为对错,身为正人君子,又当如何去做。而是凑到他耳边,用几不可闻的气音轻道
“别怕,既然拜在我门下,自此谁也动不得你半分。”
分明是个内丹尽碎,灵力所剩无几的废人,说出的话竟让人如此心安
明斯年与他相视,感到心中的盾墙在融化、在崩塌,他的矜持与倔强在被撼动。
师徒柔情的一刻,孤家寡人虞扶尘有些酸,想起自己漂泊这些年,哪怕是对借以安身的佛宗而言也终究是个外人。
天下如此之大,他却不知容身之处在何方。
他没有资格同情明斯年,他们本质上就是同类人,心中怜意不过是因同病相怜罢了。
然而就在他鼓起勇气,想再次请求风长欢收他为徒时,一旁被白子顶的不得安生的虚归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恕小僧直言,这位施主,感化不如火化,趁着对方还没对你动杀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别留情面饲主一死,对蛊虫而言就好比提线傀儡失去了操控者,你不妨借着美色接近步音楼,然后”
他手起刀落,随后一划脖子,翻着白眼吐了舌头,装作一副死态扮了鬼脸。
明斯年懒得看他,见风长欢不住瞄着一旁虞扶尘的动向,心里不是滋味。
不知为何,分明对两人还不够了解,但他就是觉着师尊比起他来,明显更关心,更在意的是那个外人。
无关于情感,只是孤寂太久,对归宿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会生出强势的占有欲。
他现在就是如此,受不得师尊对外人有情,更不愿与人分享理应独属于他的东西。
就好比一个饿了许久的人,突然有人给了他一张大饼果腹,他自是要独占全部,绝不与人分食。
也正因如此,他对虞扶尘才有厌恶,如果感情要讲先来后到,那他必定会是输家,所以他把界限划分的如此清晰。
该还的恩情,他报,除此之外,绝不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