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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鼎(第一更)(1/3)
    quot毛老兄你手上可有一只玉鼎”

    “你想都别想”毛孝刚一口回绝。他早些年曾在丰县收过一只双耳三足玉鼎,冰白玉胎,他视作珍宝爱不释手,平日里从不示人。总共也就在程杰江这里显摆了一回,这又被他给惦记上了。

    “山村野人还说舍不得金弹珠,便打不着金凤凰呢。程某若是有合适的东西,倒也不想麻烦你。本来这事我自己也做得起来。”他见毛孝刚仍是一副肉疼的样子,他拉住他,引他去看阁子后边的八仙柜。“我只是独独没有鼎罢了。”柜门一开,古器珍玩晃花了毛孝刚的眼睛。他建的后罩楼式样仿照的是白玉京最时兴的宅院楼阁,毛孝刚上楼自是清楚,什么“田舍翁”,“自了汉”都不过是程杰江的掩饰之词。

    毛孝刚思来想去,人言钱遮眼睛头发昏,官迷心窍人沉沦,他最终咬了咬牙。“也罢,也罢。若此番你我能重入仕途,这玉鼎我舍去就是。”

    朱致后日出城回京,明日毛孝刚便得先回雍州,将冰玉白鼎取来。程杰江说倒不如你便在雍州候着,到时候朱致取道,路经雍州。

    他自是不肯,程杰江的人品并不过关,他舍财舍物,怕到最后是舍己为人。

    外院的前厅仍在吵闹,阿措默无声息地回去了。她接着在偏院干活,她的手指不枉月前缝衣服扎出来的无数血泡,已是熟能生巧。到最后,她将最后一只花面狸的皮毛一气完整剥落。

    她干完活,小心地将四张皮子翻面晾晒,不敢粘上血迹。据程二郎所说花面狸的皮毛上佳者,毛峰灵活,底绒丰厚,光泽润亮。

    它们倒是曾经这样程二郎是得骂死自家的哥哥。

    抬眼望去这周遭的野物野味,她想着柔玄镇的野外环境不算太过危险,攻击性强的也就是野猪和野狼。方才听管事说,程家找人上山去逮,野物都窜到深山里去。

    这是个利好的消息。

    程大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你猜怎么着”这时偏院的家丁又都返了回来,他们的手上脸上都有青肿,与那帮罪臣之后互打,没有讨的好去。

    她装作不知,笑得摇了摇头。

    他喜滋滋地说了遍缘故。“白家得了恩赦令,就能回去洛阳了。我便去求族叔去”他与白家主仆真心相待,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很是替他们高兴。

    而他古怪的看见她听罢,非但不喜,还压低了声音。“程大哥的心意极好不过,可我们姓白啊。”

    白明简对程大郎没有芥蒂,他是不想说,她则小心谨慎,直到此时才在程大郎面前捅破这桩事情。她曾想,通过程大郎搭上程杰江的线,徐徐图之。但牵线搭桥未成,这个时候硬生生去求,那可真是赶着去被人落井下石。

    程大郎恍然,方才那帮人围着外院,群情激愤中总叫着个人的名字“白赫平”。白赫平,白明简是一家人。原来柔玄镇姓白的人家,只有一个人家。

    流放的犯官中也并非全是懦弱无胆的鼠辈,白赫平脾性耿直,与程杰江的宿怨极深,势同水火。程大郎是外来户,极少听人提及三十年前的事情。方才那群人叫嚷着,这才牵扯出一桩柔玄镇的旧案。程大郎依附程杰江,说不上是个实在好人,他的心中也很是惊骇自己这个族叔做事的阴损。

    二十年前,程杰江被流放至柔玄镇,他就做起了讼师的生意,结聚朋党,兜揽教唆,无恶不作。当时有个姓王的富户,把钱贷给了个孀居美貌的妇人,利滚利的利息高的怕人,妇人还不起了。这位王富户把人捉来,要她拿身子来偿。她自是不肯,被锁在了柴房严加看管,夜半之时她想不通在屋梁上自缢。

    那时正是夏季,外头下着暴雨。王富户察觉已是早上,到底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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