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易去隔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连带的卫生间。
了解过房间布局,喻易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见三危依旧站着,他没忍住开口道“兄弟,你不打算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吗这里短时间内还是安全的。”
“不必。你睡吧。”三危没有跟着坐下来,“我去一趟卫生间。”
喻易对三危比了个了解的手势,干脆闭上了眼睛。此前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有些疲惫。
三危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此时从洗手间的门口望去。洗手台上,赫然停着一只红眼的乌鸦。
“守着他。”三危垂眸看着那只乌鸦道。
乌鸦在原地抖了抖翅膀,双目有一瞬放射出红光。
三危移开了视线,看向洗手间的镜子。
镜中是一个披着斗篷,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的男人。这斗篷,是白色的。
当三危注视着镜子的时候,他斗篷的下摆无风自动。平滑的镜面泛起了湖面一般的涟漪。
三危的身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原地。洗手台上的乌鸦歪了歪头,似是疑惑原本还在自己面前的人为何突然消失了踪影。
三危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白色圆形平台上。
平台中央站了一个人,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此人正是极夜城邦的城主。
三危平静地端立原处,面上不见惊色。
“你破坏了公平。”先开口的是城主。他的说话方式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无喜无悲,吐字的间隔与声响都如机械一般,有着固定的规律。
“我本来就无需遵循你的公平。”三危慢条斯理地答道。
“他是选手,他需要。”城主宣判道,“你不该提示他第一关的通关方法,不该插手这个机制。”
“如果我一定要插手呢”三危难得在话中表露出情绪的偏袒。
“那么我会代表规则制裁你。”从站姿到声音,城主就像一块磐石,纹丝未动地屹立在天平中央。
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节节高大的石柱自圆形平台升腾。石柱疯狂生长,直到触及天幕的边际。于此同时,柱子与柱子之间,延伸出了一环又一环的围栏,且渐趋密集。整个平台在短时间内便成了一个笼中世界。
三危没有再说话。以他为圆心,二十米内的大理石地面,自动分割成了无数立方体石块,石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悬浮到了半空中。
三危站在一个石块上,周身是陨石般的立方体石块,脚下是露出了横截面的大理石,被剥出了黑色虚空的大地。
城主的身侧的地面,骤然生出几根白色的地刺,地刺顷刻延伸壮大,如身形灵动的藤蔓,向着三危腾踊而去。
喻易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虽然他意识到了这点,但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梦境中挣脱。对他而言,梦境中的感知依旧是那么真实。
黑暗涌动而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冰冷而粗壮的铁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他的呼吸随之被阻塞,头部以他能感受得到的速度迅速升温,而脖子上如冰坨一般的铁链却捎来极寒的体验。
他似乎处在冰火两重天之中,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痛楚,让他的意识从异常清醒到逐渐模糊。在支撑着最后神智的弦,被不断收紧的铁链彻底崩断时,喻易知道他又在梦里死了一次。
喻易猛然睁开了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