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上来。”三危伸出右手的手臂,声音沉着而冷静。
这是要牵手
喻易沉默了,犹豫了,退缩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现在是紧要关头,对方可能想借此发动什么大招,他应该积极主动配合对方。而且虽然两个成年男人牵手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既然都是男人,何必纠结那么多呢
喻易说服了自己,把左手放在了三危的手上。
对方的手依旧冰冷,制冷效果堪比镇静剂。喻易感到有些不自在,可正事当前,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三危微蜷手指,从右手传来的、陌生而灼人的温度让他下意识想要把手收回去。不过他的教养并不允许他做出这么无礼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让喻易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的,没想到对方会错了意。但现在时间紧迫,也只好将错就错了。
“握紧了。”三危瞥了一眼喻易的手,吩咐了一句。
“啊”喻易一时愣怔。
三危并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攥过喻易左手的手腕,收紧了力道。
喻易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危向前一拽。
喻易用余光看到三危抬脚,往前方迈了一步。前方是展翼向他们扑过来的变异鸟怪,无数在暗处虎视眈眈的鸟怪,还有杀气腾腾的竞争对手。血腥味铺面而来,此时的他们像是在冲往地狱。
可就是在那瞬间,似乎一切都向着喻易难以想象与理解的方向变轨而去了。
最前方的合金门正坚定地闭合,看起来并无异常。
然而,四周却在顷刻之间变得静谧,似乎所有的声音都逆向穿梭到了虚空之中。倏忽而来的是脚底一种浮空的失重感,四肢灌铅一般的下坠感,思维被空间挤压的昏沉感。身旁的一切存在都被虚化,变得边界朦胧,轮廓模糊。
鸟怪、选手与车厢中的其他都被揉碎到了虚空之中。他唯二能切实感知到的存在,只剩下了他身边的三危,和似乎遥不可及,又似乎近在眼前的那扇门。
这一步似乎过于漫长了。漫长到原本短暂的时间被拉长成了数倍。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从未切实地站在某一处。
突然间,他的心中无端生出了一种念头回头看看。
他昏沉得忘却了一切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他于是顺着这个念头这么做了。
他用意识拉扯着沉重的脑袋,向身后转过头去。
身后的并不是熟悉的车厢的场景,而是大片如抽象画一般,被撕碎,被分解,被呈网状扭曲的色块。
在其中,有着破碎的红色,如鲜血一般的红。
而整个画面,是一个怀着偌大恶意、扭转的螺旋,它摄人心魄,让人心神失守。
在螺旋的中心,喻易看到了一个虚影,一个白色的六角柱形的虚影。
一个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画面。
在喻易第一时间看到这个画面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最接近这个画面的词语永恒。
喻易有一刻的失神,他的理性似乎被这螺旋拖拽着前往一个未知之境。
不过在他的意识彻底沉沦于螺旋之中前,一种冰冷的,却能让人镇静的触感将他带回了现实。危险的拖拽感瞬间消失。
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不要看。”耳边传来熟悉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