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便知这其中有霍轻鸿一份功劳,待他说完,冯钦笑道“我也的确只算半个修道之人,也不过为个修身养性,你们要问的那俢死之术我知道,可那法子十分凶险,过程也极为痛苦,寻常人哪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不敢尝试。”
“我虽不知是何等案子,不过极有人作恶,想来也非常人,这俢死之术可算作道家秘术,真一守内,先死后生,可代价极大,而此法也源于道家度人经之中的一段经文,元始天尊说,说经十遍,枯骨更生,又说大行梵炁,周回十方,中有度人不死之神”
“此经文虽为道家宝经,可正统道家并不提倡这等修道之术,且被许多人看做邪门歪道,可冲着回骸起死之说,许多人想用这等法子羽化登仙,脱胎换骨求长生,可世人都知道,这哪里可能呢”
冯钦叹息的摇了摇头,忽而疑惑,“是有人用此法修道出了人命不成”
薄若幽略一迟疑,并未说透,“还不确定是否和道门有关,眼下只是怀疑有人用此法害人。”
冯钦听得云里雾里,却也知道不该多问,便道“道教在大周兴盛多年,入教的人多了,自然会有心思不纯之人”
冯钦说至此又喃喃道“不过这俢死之术乃是修炼自己的肉身凡胎,为何会害人呢”
霍危楼道“既是心思不纯,自然修不得正道,怕就怕此人不露踪迹,隐藏在寻常道观之中行凶为恶。”
这般一说,冯钦似乎想起什么来,“侯爷如此一言,我倒是记起来一事,我因修道,时常出入城外几个道观,我曾记得,去岁秋日城外飞云观曾有个道长被逐出道观,后来听人议论,说那道长私下与人传讲道法,可他讲的道法却与正统道法不同。”
薄若幽神色一紧,“伯爷可知那人道号”
冯钦摇头,“道号没问,不过此事就在去岁,眼下去飞云观查问必定查问的出来。”
这指向分明,薄若幽立刻来了精神,冯钦一时也帮不上别的,见天色已晚,便提出告辞,霍危楼和薄若幽送了几步,由霍轻鸿将冯钦父子二人送出了府门。
事不宜迟,霍危楼派人往衙门去通报,一并将程蕴之道出的血症告知衙门,薄若幽则留下陪霍危楼用完膳,霍轻鸿回来时,便见霍危楼正陪着薄若幽看府内园景图纸。
霍轻鸿撇撇嘴,只觉此景牙酸,霍危楼抬眸道“你与冯家关系很近”
前次霍轻鸿用黄金膏便是拜冯烨所赐,他虽并非故意,可冯烨颇有些不务正业,他心底多有些警醒。
霍轻鸿摸了摸鼻子道“也并非是近,只是太常寺多与宗亲们打交道,自然也与冯家走动多了些,冯家也算乐善好施,许多要宗亲出力的事,他都十分配合。”
说至此,他有些哀怨的看了眼天色道“罢了,我也要回府了,明日一早要出城去相国寺,整日都不得闲。”
薄若幽眼珠儿一转,“可是为了阿弥陀佛佛诞法会”
明日乃是十七,正是佛诞正日,霍轻鸿苦着脸叹气,“是呀,这法会两位殿下也要去,陛下还要派内府的人去献佛宝,可不也要太常寺出面。”
薄若幽本有意去这场法会,可想到案子还无头绪,便将此念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