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道号玄清,年过半百,吴襄带着衙差们到观内之时, 玄清正在打坐修行, 见衙门来人,小道士们颇为发慌, 这玄清道长倒是神色平和。
可吴襄一问起去岁被赶出道观的道士, 玄清道长的脸色便微微变了。
吴襄看的分明,“道长,此人到底因何被赶出道观”
玄清道长眉头拧着,一身道袍显得他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他甩了甩袖子,“此人已经离开飞云观,之后任何事端,都与观内诸人无关。”
吴襄有些无奈,“道长放心,府衙不会随便牵连人, 如今怀疑此人与一桩命案有关, 特来查问,还请道长据实已告。”
玄清这才神色微松, 请吴襄至茶室落座, 一开口, 玄清道长的语气仍有些唏嘘,“他俗名叫李绅,道号玄灵,比贫道小了十二岁,他是七八岁上被师父捡回来的,因体弱,颇得师父照顾,可他自小不学好,后来甚至还俗过几年,可因了无生计方才又回了道观,回道观之后倒是比此前更喜修习道法了,可他却走上了邪门歪道,常用法事去骗钱,还私下收徒。”
玄清道长叹了口气,“师父在的时候,对他多有庇护,他也藏着掖着不敢明着作闹,可前岁师父走了,他便越发放肆,收的徒弟不教人正统的山医命相卜,反倒教些奇怪的经义,后来他的徒弟在外惹出事端,差点害了人命,贫道这才做主将他逐出观去。”
说罢,玄清道长看向吴襄,“他又用法术骗人了”
吴襄摇头,反问他“他此前骗人是哪般骗法”
“有人身患难治之症找上门来,他炼了灵丹高价售卖与人,后来差点害死了人,别人找来道观要个说法,他却一走便是两月,待风头过了才回来。”
老道长指了指外面冷清的殿宇,“捕头也看到了,这道观上下几十号人,皆需口粮,如今观内香客越来越少,这些人总要活命的,他差点害了人命,又难得规劝回正道,我便是念在师门情谊,也不能容他。”
道士炼丹不算什么,可丹药大都对人有害而无利,这李绅用此法骗钱还差点闹出人命,难怪会被逐出道观去。而此人既然心术不正,便越发令吴襄怀疑。
吴襄道“道长说他体弱多病,他可是身有隐疾”
说至此,玄清道长长叹了口气,“他的确有病在身,就是他二十多岁还俗的那两年,离开道观两年之后回来,回来的时候便得了病,师父怜他,留他在道观养了两年才好了些,他那病十分古怪,受不得伤,但凡有一星半点的伤口便会止不住的流血,平日里”
“是血症”吴襄没等玄清道长说完便忍不住问。
玄清道长略有讶异,而后点头,“正是这个病,频道师父医术高明,等于是师父亲手将他治好的,只不过此病无法根治,年纪越大,便越是难捱。”
吴襄一双眸子雪亮,“敢问师父可知道家俢死之术”
“俢死之术”玄清道长沉了脸,“捕头问这个做什么这俢死之术并非正道,且极为凶险,只有骗子才会用此法来骗人。”
吴襄忙问“李绅可用此法来骗过人”
玄清又叹一声,“大抵是骗过的,他四处骗金银,将自己的灵丹和法术说的神乎其神,类似俢死之术这等妄语更是张口便来,许多人以为跟着他修道便能脱胎换骨,羽化登仙,于是不惜重金,可他教的不过是道门浅显五术”
“道长可知此人下落”
玄清眉心微蹙,“这个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