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将侯府侍从在相国寺所得说了一遍,吴襄听完面色越发凝重起来,“所以你们已经怀疑此事与道家的俢死之术有关”
薄若幽点头,“不错,且这等俢死之术,常发生在大限将至的老道士身上,可倘若人患了重病,同样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是否也可能施这等邪术”
吴襄眼底生亮,“带走文瑾的人极有可能真的患有重病”
薄若幽应是,“侯爷已派人去打探城内外道观,欲寻个厉害的道长问俢死之术到底是何种修道之法,倘若凶手当真为患病之人,想来多有线索可查。”
吴襄想了想又道“既是如此,我先去城内三清观走一趟,凶手若真是修道之人,又患有重病,说不定常出入佛寺道观之地,寻常人得了大病,一开始不都先求神问佛吗”
如此正合薄若幽之意,二人又去内库见了胡长清,这两日间,胡长清带着文吏们又翻出几件可疑案子,薄若幽交给吴襄审看,自己先回家去找程蕴之。
她所习医道尚浅,只听张铎所言,并不确定是何种病状,待归家向程蕴之说完,程蕴之沉思片刻道“只这般说,难有论断,初冬天气转寒,偶感风寒不算什么,手上的瘢痕,则有可能是受伤,又或者患了别的病状,而两者分开来看,此人患病的可能性极多,且不一定是重病。”
薄若幽道“那若是重病呢”
“若是重病,咳嗽或为痨病,而身上生紫红瘢痕”说至此,程蕴之忽而眸色微沉,“我倒是想起来,有一病症,人容易生感了风寒一般的咳嗽,与此同时,身上亦会生瘢,此症名为血症,多为五脏疲弱而致,凶险起来可两月便要人性命,而有些人,则会拖上数年之久,此症为绝症,难以根治,一旦患此病,几乎可备下后事了。”
说至此,程蕴之语声微顿,“此病还有一表征,寻常人倘若受伤流血,伤口多会凝血愈合,而患有此症的病人,一旦受伤,哪怕是小伤,也会血流不止,极可能殒命。”
薄若幽对此症也有所耳闻,她暗自记在心里,至黄昏时分,侯府侍从请她过府。
心知是请道长的事有了结果,薄若幽忙乘马车出门,待到了侯府,福公公正在门口相候。
薄若幽上前便问“公公,可是请来了道长”
福公公笑道,“是请来了道长,不过这位道长身份特殊。”
薄若幽略觉诧异,福公公却卖个关子,“你到了便知。”
一路行往正院,路上薄若幽瞧见府内西北方向模样大变,正是霍危楼令匠人造出的南边园景,她定下心神,待到了厅门之外,赫然觉出几分意外来。
厅内主位上坐着霍危楼,可陪在侧的人竟是多日未见的忠义伯冯钦,下手位上,霍轻鸿和冯烨相对而坐,众人不知说了什么,面上皆有笑意。
霍危楼当先看到了薄若幽,他起身迎来,众人便都看了过来,于是纷纷起身。
忠义伯并非第一次见薄若幽,当初只知薄若幽为薄氏女,可如今薄若幽贵为县主,又与霍危楼有亲事,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他笑眯眯的看着薄若幽,待薄若幽福身见礼之时,他颇为和蔼的与她寒暄起来。
待薄若幽坐定,霍危楼方才道“三清观的观主如今未归,去城外颇耽误工夫,伯爷得知我们要问什么,便到府上为我们解惑。”
霍轻鸿笑道“说来也是巧了,我过来的时候,正听见大哥吩咐人出城,我想着,干嘛出城,京城内修道之人不少,旁人我不认得,可伯爷这几年修身养性算半个修道之人我知道,正好冯烨下午与我有约,我便提了此事。”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