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瞧了他一眼,孟进一哂,“放心,在我见到你之前,已经过了至少三遍的盘查。”
他补了句,“里里外外。”
“你信不信此刻至少有五个狙击点在我身上,用以防止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动作。”孟进淡淡扫了一圈周围,自嘲道“霍长官待你可真是上心呐。”
“当然,”他状似轻松一摊手,“我又怎会做这种糊涂事。”
温墨打开了那个文件箱,里面一个古旧的收音机,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本斑驳的牛皮日记本。
温墨缓缓抚着它们。
孟进自言自语地呢喃,“小墨,我真的很羡慕你,你总那么好运。”
他的记忆似乎飘得很远。
“第一次见你,那么小的孩子,紧紧地跟在莫莉身后,长得又那么漂亮,所以,我当然确定,莫莉根本保护不了你半分。”
“哪里想到”他遗憾般地叹息,“居然到七岁才被孟雄尝了鲜。”
“温墨,你实在是狡猾,我自愧不如。”
孟进记得,那个漂亮的孩子是那么懂得利用人心,他让很多人心甘情愿护着他,即便是孟雄,一开始待他还有几分人样,因为与那些充满畏怕的孩子不同,这孩子待他没有半分惧色,反而极为亲昵地喊他爸爸,他像是真的把孟雄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用极为明亮、崇敬、爱戴的目光看着他,看得那个卑劣男人居然起了些崇高感。
人性便是如此,即便最恶的人,也有丁点趋光的地方,被一个孩子用如此目光盯着,居然也有几分人模人样起来,但这点薄如纸翼的道德感又是那样容易被毁坏。
孟进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个秘密,但他今天准备告诉温墨。
“温墨,你本来可以继续利用你的心机保持你的童贞,但是不好意思,一切都被我毁了。”
“那段时间,李响和莫莉一直到处寻你,但他们不知道,是我使了计,把他们的宝贝弟弟换去了那个地狱。”
孟进并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心态是什么,或许他觉得凭什么有oga会逃过这样的命运,这个世界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便算是孟进他自己也不允许。
那天,当孟雄抱着萎靡成一团的七岁的oga回到孤儿院时,在莫莉压抑不住的颤抖中,他居然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愉快。
孟进当然不会自审这份早已深埋在正常外表下的崎岖心理。
这件事,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但今天,他总算说出来了这一切,他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然而对面的人没有半点的反应,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这反应当然与孟进的预想不一样,但他已经不计较了,阐明一切的爽快感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孟进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真是奇怪,明明你我本没有什么交集,可为什么我那么厌恶你。”
“甚至与日俱增。”
“我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孟进给自己下了定义。
“我本打算利用同同做点什么,结果这孩子”孟进自嘲地笑了笑,“他跟你当年可真像啊。”
他忽而想起了那个血色的午后,一声巨响,李响的血液迸溅,将他的人生彻底撕开了一条天垫。
只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始终是幕后操控一切的人,以为靠着自己,便能够改变一切。
太过可笑了。
“温墨,你安心么”孟进话锋一转道,“当一个养尊处优的霍太太。”
“说到底,你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