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坦然吧,你最近连公益年会都不出席了,你在逃避什么”
孟进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诱惑什么似的。
“你早已恨不得杀了我吧,你已经有了这个能力,为何不动手呢”
“你真的甘心当霍太太么”
孟进仍自追着问。
温墨确认好东西,合上了那个皮箱。
“所以呢,”温墨毫不犹豫直指他话术的最终目的,他盯着他,“我应该利用我的便利,为o群杀了我丈夫,然后将所有人推进不可挽回的深渊,是么”
这些年,温墨已经愈发意识到一个摆在他们面前的巨大的悲哀事实。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相信,将联邦从连年的战争泥潭中拖出去的是霍衍领导下的霍氏,若是霍衍有倒台的那一天,至少目前可以预见的,便是混乱的、惨烈的权力割据,没有谁有能力再来一次伟大的平叛战争。
那么,以aha为首的权力角逐中,oga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么,并不会。至少在那场战争中,oga人口数量剧烈锐减,没有谁会拯救他们。
在战乱里如虫蚁般被肆意屠戮,还是在和平年代里苟延残喘,这并不是温墨能够替所有同类做的选择。
他并不是先知,也没有强大到笃定地作出一切正确的选择,他只是只是一个普通的oga罢了。
他还有那么多的枷锁,他早已动弹不得。
孟进哼声一笑,“你在给自己找借口。”
温墨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本李响的日记推到他的面前。
“这应该是留给你的。”
孟进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变化,但温墨已经拎着那个皮箱站了起来,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孟进视野的尽头。
紫罗兰摇曳着,阳光逐渐偏移,将孟进的身影拉成一条冗长的灰迹,孟进终于看向了桌上那本厚厚的牛皮纸面的日记本,他拿了过来,随手翻开了一页。
“7月15日晴
今日与进邀约,谈及未来,心下郁郁,得其开解,遂遣散不少。”
孟进那张艳丽的面目骤然变得狰狞,他意图撕碎了那本日记,像是恨极了似得,可那些纸张是那般坚韧,孟进依旧能窥见里头那些灼热的只言片语,像尖针一般刺痛他的眼睛。
孟进几乎要尖叫出来,他抖着手摸出了打火机,一把将日记点燃了,火光骤起,吞没了一切。
孟进终于平静下来,他看着火光中的日记本,唇边浮起病态的微笑。
片刻后,浓烟引发了消防的自动喷水系统,有侍应连忙上来阻止,“先生,您不能”
浑身湿透的孟进倏尔扭过头看他,他眼中已经充满了扭曲,面上浮着怪异的笑容,侍应被吓了好大一跳,抖着唇不敢上前。
“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彼岸么”孟进问他。
侍应哪里听得清他说什么,他被他吓坏了,连滚带爬跑到后堂叫其他人来帮忙。
孟进没有理会他,只自言自语道,“那是一个没有人可以到达的彼岸。”
他吃吃吃笑了起来,对着那堆湿漉漉的灰烬,“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