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冯兵礼貌敲门。
相比起充斥着喧嚷吵闹声的一楼,紧闭的二楼从楼梯口起就安静得不像话,剧烈的反差甚至有点瘆人。
等了几秒钟没听见走动声,老者深吸一口气,再次敲了敲二楼的门,低声喊道“恩人,霄仙长是我冯兵您还在吗”
原本在楼下打扫铺子的徒弟冯年弄完手里的事就赶到师父身边,压低声音回道“师父,这些天客人都没有出过门,平时就在二楼坐着,偶尔会来一楼看看,昨晚才下来过,我估计现在还在里面睡觉。”客人从来不吃早饭,应该是睡醒了直接吃午餐。
“啪啪”年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踩木质地板的动静,几个人眼神突然亮起,就连站在最后面的冯涂都莫名心跳加速了起来,侧过脸来好奇地看着前方,胸腔里火热的心跳伴随着脚步声接近愈演愈烈。
“咯吱”临时加装的房门还没有很好适应门框,开门的声音格外明显,
当门开掀起一阵气流拂到脸上,所有人在一瞬间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见贵人,但当自己站在门口的时候冯涂还是控制不住脑补起来,他以为自己能看见一张正气凛然的道长脸,或者是一位满脸慈祥的神婆亦或是宝相庄严的住持
冯涂的目光原本是平视的,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看起来很结实的胸膛,即使那蕴含着力量的身躯被裹在纯白色的棉衬衫里,跟普通的青年人打扮区别不大。
来人的胸口垂着质感极好的银色绸丝,安安静静贴在胸口,像超高品质的流苏似的,
等等
冯涂圆溜溜的杏眼朝上猛抬,如银河瀑布般的银丝顿时倾泻进了他的眼中,
这个人满头的银发在阳光下甚至会泛起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光感,不像是这个世界的tony老师能发挥出来的水平
再往上就看不到东西了,因为二叔的恩人此刻正倚靠在门框上微微垂着头,大手捂着额头和半张脸,好似刚睡醒爬起来开门脑袋还是晕的。
冯爸冯妈在看清的一瞬间也惊呆了,准备好的问候语全部忘光,四周鸦雀无声。
冯涂呆呆地盯着那下半张脸,天马行空的乱想要是史涛在,八成要当场吟上几句望庐山瀑布。
可恶啊,贵人的头发看上去好丝滑好凉快,好想去里面乱蹭,夏天在里面滚来滚去肯定比盖冰丝被还爽吧
“什么事。”冷冰冰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冯涂吓得一哆嗦,赶紧把诡异的视线从贵人的头发上挪开,颇有点心虚地低头扣手他大爷的,我刚刚在脑补什么鬼东西谁家好人想去别人头发堆里打滚的
冯涂啊冯涂你的心太肮脏了
三个大人现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贵人心情不好,冯兵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霄仙长,您还记得昨晚我和您打的电话吗我的小侄子命格不好,想请求您帮忙看一眼。当然了,如果今天不方便,我们可以等您有时间了再说”
老家伙诚惶诚恐的态度让男人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是有这么回事。”说着,好似低血糖病人从眩晕中缓过来一样,高个子的“道长”放下手,抬起头冷冷地扫向众人,一眼就抓住鬼鬼祟祟缩在冯爸背后的小青年。
“兔兔,过来”
“妈呀”
林兰力拔山兮,揪着小兔崽的后衣领子就给提溜到前面来了,冯涂尴尬地笑笑,抬起头和银发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刹那间,涂涂惊异地发现,身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好像凝固住了,直愣愣的盯着他。
那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