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惹得柳殊心下一跳。
她午后回来之后便瞧过了,塌上的被褥明显是新的,她就算心有疑虑也只能暂时按捺住。
再加上刚刚查看时,那缺了一角的香料
柳殊有些头疼,面上轻轻瘪了瘪嘴,“殿下明明知道臣妾是什么意思”
“太后娘娘要是问起来,那就又得解释一通,再加上殿下您今日在凤仪宫说的那些话”
她挑眉瞧他,“什么需要进补,身子偶有不适”
闻初尧瞳光微闪,停顿了下,倏地轻轻笑了笑,“这怎么了”有一就会有二,怀孩子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早些给那个女人打上预防针,免得又不知所谓地生出些祸事来。
只是
他的目光深了些,眼底的眸中情绪也在此刻渐渐变浓。
柳殊似有所感,抬眼对上,冷不丁儿地被盯得一愣,“这还不怎么啊日后若是露馅儿了该怎么办”
“臣妾又不能凭空变一个孩子出来”
闻初尧瞥她一眼,半晌,朝她牵唇,“这种小事太子妃若是实在苦恼,可以求求孤。”
片刻后,递过来的视线有些耐人寻味,“夫妻之间”
“帮点小忙,孤还是很乐意的。”
触及男人眼底的打趣,柳殊没忍住轻咳两声,试图掩饰尴尬。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对方方才的视线里,好像带着点儿审视的意思。
可待她再仔细望去,又已经一切如旧了。
闻初尧仍旧是淡淡的、温和的,即使是打趣,也像是遵循着某种既定的程序。
就跟隔了一层什么似的。
柳殊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弄得一愣,瞬间,有几分掩饰性地偏过头,“殿下惯会说笑。”
她不接招,闻初尧也没有逼迫的意思。
心底的疑虑一闪而过,但他到底也没追究。
罢了一碗药而已,能是什么
自家太子妃不愿说就不说吧,这点儿度量他还是有的。
况且
男人的目光微微凝在某处。
他如今确实是对柳殊有些兴趣,可也犯不着给自己添麻烦。
总归他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大病。
“孤今日有事要处理,如果太晚,就宿在书房了。”他默默瞧了会儿柳殊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模样,“要是孤没回来,你就先歇息。”
听闻初尧的意思,竟像是特意来同她说的
柳殊不自觉瞅他,“好,臣妾知道了。”只心里颇感到几丝不可思议。
有转变,且是利于她的转变固然好。
可
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感觉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又是给他撑腰,又是帮她挡难的。
现下,竟又专门跑过来同她嘱咐
柳殊忽地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像是随时会摔下去似的。
思及缺掉的那角催情香料,眼睫微微颤了颤。
那东西怕是被那个小太监给加在了那晚的香炉里。
但在那晚之后,偏偏又什么风声都没听到,一切都诡异的正常,宫内上上下下仿佛都一起默契地忽视掉了这个人。
这个活生生的、切实存在过的人。
柳殊甚至有些突兀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