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须得扼杀在摇篮里。
瞥见身侧的人满脸心虚的模样,忽地眉头微挑,“不过实在是太子妃近日身子需要进补,容不得这会儿出岔子。”
这话说得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
柳殊更是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想抬眼望人,但手却被男人骤然轻轻捏了一下。
如此,她便不动了。
张皇后意味不明地凝视了会儿两人,微微眯了眯眼,“这等重要的事,太子怎得如今才说”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柳殊下意识回视。
结果,不仅仅是张皇后面露诧色,就连那个候在一旁的女子,小脸亦是白了几分,笑得勉强了些。
下一刻,就见闻初尧面色如常地望了一眼她的小腹处。
柳殊“”
张皇后适时出声,“你们年轻,有时候性子难免急躁些,不过本宫作为长辈还是得提醒一嘴。这事儿按规矩,未满三个月,还是保密为妙。”
柳殊呼吸一滞,克制着没让自己露出破绽。
微阖着眼,神情乖顺,听了这话,似是被吓到了一般,嘴唇嗫嚅,“母后”迷茫又有些意外地望来。
这下,张皇后便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正妻有孕,这是大事,更何况还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嫡子。
眼中的惋惜一闪而过,再开口,已经是平和的语气了,“倒也是不巧了不过缘分这事儿也说不准,既然如此待下次晚些时候再吧。”
不多时,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天空中的红霞缓缓晕开,依稀照出宫苑中摇曳的花草,秋虫隐匿于花草深处瑟瑟鸣叫。
有丁点的微弱声响透过尚未关严的窗子传进殿内,引得正在思索的人猛地回神。
柳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处,眉目间隐有忧色。
直至两人离开凤仪宫,她都还是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不是来源于闻初尧的那几句话,而是更像是她潜意识的思考。
这种思考时不时便会出现,引变成一种类似于直觉的感受,帮她规避掉许多祸端。
闻初尧今日午后的做派的确很像他所说的那样
但,也正是这种行为,惹得她多思多想。
两人如今正是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可日后未必。
若是再有了子嗣那事态的发展只怕会更不受控。
届时就算两人情意未变,闻初尧还会仍旧愿意顺着她的意吗
只怕,也会如同这份突然的体贴一般
柳殊想到这儿,忽然有几分不愿再想下去。
独自徘徊于钢丝之上,踏不到地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试了。
如今有了机会可以扭转,须得把握住才是。
思绪回拢,她便定了主意。
缓了好一会儿,确定一切如常,这才单独把松萝叫了过来,“你去小厨房,帮我”
“帮我熬一碗避子汤。”瞥见松萝有几分发愣的模样,压低了声音,“记住,得是你亲自看着,亲自熬的。”
松萝显然被她这话吓得不轻,嘴唇嗡动两下,小声道“娘娘为何让奴婢”据她所知,太子殿下未曾吩咐此事啊
柳殊却是不答,只猛然抬头,定定地瞧了她好一会儿。
松萝被这道目光注视着,到底没有再问。
她心里是很希望主子能够生下嫡长子,顺遂一生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