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未解其意,正要发问,又听白玉堂道“不过你既然提到了她,我正有意说说此事。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温殊那一身下九流的本事哪学来的”
展昭微微颔首,“早年混迹江湖时碰上高人点拨。”
白玉堂推开碗筷,手肘压在桌上,手掌支着半边脸,“前日温老六说被一人看破易容之术,倒叫我知晓了,此人还曾扮作细雨楼那日赴宴的离芙,与我打过一次交道。”
展昭登时恍然,“白兄怀疑”
“他们是同一人,是偷了请柬的小贼。”白玉堂的眉宇间的阴霾之色渐渐从眸中浮出,“我原先并无怀疑,可那日那人被一个身手远高你我的人劫走,添之今日风长歌频频提起,叫我想起前几日满城谣言里提起的一事。”
“秦苏苏,掩日教,万魔窟。”白玉堂落下三个词。
满江湖都在传这魔教圣女秦苏苏所用的功法,乃百年之前万魔窟中一人所用功法。
掩日教与万魔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展昭微垂着眼,亦是道“万魔窟这百年前的魔教频频出现在你我耳中,先是魔教妖女,再是雷家图纸,接着是九日一杀的休屠久厄。”他会突然想起秦苏苏一事,也是因此。既然频频提起万魔窟,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自然得寻这自称掩日教圣女、却与万魔窟渊源颇深的秦苏苏一问探究。
这仿佛又绕回了展昭初来渝州城那时。
可二人辛苦多日,当然不可能还如当初那般一无所知。
“不错。”白玉堂的指尖在桌面叩响,声音再一次落了下来,“也正是如此,我疑心当年偶然遇上温老六的正是万魔窟中的几个魔头,在被仇敌追杀之时,顺手将一身技艺教给了温老六。”
“想想这江湖之上生了多起命案,每一桩都与秦苏苏有关,可这位魔教妖女总是能全身而退,不见踪影;甚至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神出鬼没的本事堪称一绝。这一大活人,我们竟是只在旁人口中听闻此人存在。”
“这般思虑,她这与万魔窟关系不浅的魔教妖女,会这易容之术也不足为奇,身后站着深不可测的老魔头亦是无独有偶。”
白玉堂微垂着眼,目光冷冽凶煞,虽是字字句句皆是猜测,却笃信非常。
“今日扮作我、又对几桩命案心中有数的”
“恐怕就是这位,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秦苏苏。”
展昭沉吟片刻,低声道“你既有如此猜想白兄,我有一推断。”
思及这前前后后的繁琐混乱,分明数条线索就搁在眼前,真相仿佛离他们也不过一步之遥,可细细想来仍是隔着重重迷雾。
许是在这渝州发生的事委实过多,慢说官府,单单这江湖命案就从一起寻常恩怨仇杀成了一桩旧年秘密,这桩秘密又将万魔窟、雷家和唐门连在一起;此外,从他们查案至今,竟是已经挖出三桩灭门惨案,雷家、巴县冯尤一案,还有两年前的说书人全家遭屠巴县王家被灭门,与官府有关,甚至可能与唐门也脱不了干系;说书人则与唐门、官府有关;而雷家又与唐门以及如今江湖命案里的各家门派牵扯不清。
太多线索纠缠不清,一团乱麻,才是剪不断理还乱。
“巧了,爷亦是。”
日高微风动檐铃。
白玉堂撇过头,觑向一旁的女子,“你是说,这满渝州的官太太,各个手里都攥着来历不明的进账。”他终于起了声,微阖的眼睛里藏着锋锐,“而这笔进账,是从渝州一带的门阀世家中来的。”
“是。”柳眉微微颔首,“这些高门大户底下各有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