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大哥说云游四海你就让他云游四海, 我不就想从学堂里偷两日闲, 我怎么左右就不是人了”
十五岁的傅祐棠满心欢喜从学堂里溜出来, 在他娘亲亲切的问候下, 已经十分不愉快了。
“家法伺候。”
傅时与抿了抿唇,拿出棍棒来, “我没想到会养到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曾妗左右为难, “傅时与,要不就算了,棠棠也没做什么坏事, 你要是真打了这一顿,他那些学堂的同僚, 只会更看不起他。”
“娘亲说得对”
傅祐棠灵巧地跑到曾妗的身后,一脸有恃无恐。
“扒他一层皮,也不过分”
“曾妗, 你总是哄着孩子, 现在你看看咱们家出了这种二流子, 我还没老死就快被他气死了, 等他成年了那还得了”
“又不是每个人都追求什么平步青云, 仕途顺利, 你不能把你的标准强加给他, 他天资不足,不能那么苛刻。”
“母亲大人说得对”
“闭嘴吧你。”
“傅时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你让我闭嘴。”曾妗软榻在木板上, 一旁嫁过人的官琼儿恰好到访,连忙扶起她,怕曾妗受了凉。
“阿妗,你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你,你这番护着他,他以后捅了篓子,该怎么办呢”
“傅祐棠是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是个本性善良的人,考不考功名没那么重要,况且你能一目十行,他半天也翻不了一页书,他的确不适合”
“半天翻不了一页”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赋,是态度他这随随便便的态度,我和他说闻鸡起舞,囊萤映雪,他和我说起来早对身体不好,灯光太暗眼睛会瞎老夫快被他气死了。”
曾妗不由感慨万千,“傅时与,你以前不是这种人啊,荣辱不惊的那种,怎么教育个孩子还能这样急得跳脚”
“呵。”
“老子一世英名”
傅祐棠不自觉提醒道,“爹,你忘了哥哥说你当年怎么跪着求娘亲了吗”
“闭嘴”
“有多远给你老子滚多远。”
“爹,我回来是要孝敬你们的,我不走。”
曾妗叹了口气,哪料想过鸡飞狗跳这么一天,“傅祐棠,别骗人了,银两给你备好了,找老随拿。”
“曾妗,你还要给他钱纵容他”
官琼儿适时地挺身而出,“姑爷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小姐有什么不对的,不给小棠钱,难道让他去偷去抢”
傅时与双手束在身后,长叹了口气,扬长而去,口中念着的什么“之乎者也”的文人坏毛病,曾妗没有听清。
曾妗走在傅时与身后
走到家中的莲花池边,她不由劝道,“就不能让棠儿活得随心所欲些”
“我们做不到的事,看不见的风景,让他去领略,他该受到的挫折和打击,也不会比任何人少。”
“可你有没有想过,傅祐棠现在一事无成,连最基本的那些浅显道理都不懂,万一皇上选了他做驸马我们还不知道会被世人怎么诟病呢”
傅时与从朝堂上激流勇退数十年了,可和朝堂那位的关系很微妙,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他没有说想重出江湖,但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傻子,哪天他也撑不了这一个家了,自己先去了,留着曾妗一人处理这烂摊子那又该如何
曾妗捧着脸,说不尽的心中烦心事,“陛下,和你提过”
“是那小公主提的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