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一样,年纪小,总是被那花枝招展的迷了眼。”
曾妗试图缓解道,“呵,我当年可不一样吗”
“什么意思啊”傅时与上前了一步,逼得曾妗弯下腰来,他顺理成章地从身后扶起他的妻子。
“老傅,你当年不也就一张脸出色一点吗不然还有什么你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渣”
“阿妗我错了,我不是人,行了吗”
“这些年,咱们不能只安稳过好自己的日子是吧我修缮书籍什么无关紧要,主要是咱们这三个孩子,不能让他们没有一技之长,我们也不是家产万贯”
“你说错了,你当年那些营生,大都还在我们手里。”
“可是就算是金山银山,也容不得这几个孩子挥霍的,默默还好,启蒙得早,自己也好学勤恳,微微还小,以后的事可以慢慢来,可这个傅祐棠,我真的是忍无可忍。”
“傅时与,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愁这么多,也是无用的。”
“傅祐棠心眼好,我上次看到他一手拿钱,另一手就随手给了卖苦力的贫农。”
曾妗把设定的要求放到最低的位置,“只要他不做坏事”
“你怎么知道呢”
“万一他哪天怜惜妓院里的头牌,把人领了回来,那你后半辈子还有安宁吗”
曾妗推了推这个老夫子,“我不是有你吗”
“一个小小妓院女,哪里斗得过当年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傅时与”
“你不要笑话我。”
“我没有,别想那么多,傅大人,你好好地继续修书,日子能怎么过就怎么过。未雨绸缪,没有必要的。”
傅时与无力地坐在地面上,直到傍晚柔风吹过,傅祐微过来,“父亲,怎么眉目这么凝重”
这不过七岁的女童,三言两语,把傅时与收拾好了,一边又牵着曾妗的手,让母亲放宽心。
傅时与没有继续旧事重提。
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这年刚入夏,朝中的圣旨便宣了下来,傅时与之子傅祐棠被邀请入太学读书,曾妗没有一路而送,一反往常,收敛起对儿子的宠爱,而是生硬地告诉他,“别那么随心所欲。”
这话,傅祐棠有没有听进去,她也不知道。曾妗短促地闭了闭眼,身后说什么坚决不来的傅时与握住了她的手。
做父母在有些时刻,只能送着孩子去远行。
十五岁的傅祐棠不知天高地厚,但有一点,他很会讨女孩子欢心。萧梭之女萧正茹最讨厌他那招摇撞骗的模样,下定决定要整治这个人。
可他刚一进宫,还没出现任何差错,也未曾和宫娥多说过一句话。
萧正茹一时间郁闷异常。
尽管她表面上无数次学着像母亲一样端庄,但骨子里她根本就是那一类人,“傅祐棠弟弟,你今日入宫要是有什么觉得招待不周的,尽管和你姐姐开口。”
“现在没有外人,你能不能就别演了。”
“傅祐棠,别给你脸面你不要那脸面”
傅祐棠双手叉腰,懒散道,“你知道的,我傅祐棠不喜欢刁蛮任性的女人,你宣我进宫,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早些放我回去,省得我爹娘整天瞎着急。”
“呵呵,也不想想他们为什么担心你”
“春风阁,你没有去吗”
傅祐棠微微颔首,“这次,连那条街我都没有走过。”
“傅祐棠,别以为你这次没露出马脚本公主就不能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