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相传为春秋时期欧冶子铸造的千古名剑,楚国镇国至宝,王者威道之剑。如果把象征天下王权的古剑倒着拿,那岂不是把极致权力拱手他人
楚蔷生自然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他只是意外。
赵毓,“把供应白银的生意交给民间海商,谁受益是朝廷吗”
楚蔷生没说话。
赵毓又吃了一颗梅子。
“受益的人,首先是这些海商。他们手中会拥有大笔白银,之后,他们要怎么做把白银无偿上缴给户部吗自然不可能,他们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得到更多白银。朝廷能做什么抄家灭族收缴白银吗自然也不可能。此时,朝廷能做的是依靠市舶司卖丝绸、卖更多的丝绸,以换取更多的白银。”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朝廷和大户抢夺白银。”
“户部一年的税收是七千万两白银,而江南富户贮藏白银过百万者不在少数。换句话说,户部只能顶七十个富户,一百个大户加起来就是富可敌国。户部是永远抢不过天下所有大户的,这就好像一头狮子对阵群狼,没有胜算。开银禁,看似一马平川的坦荡之途,尽头却是万劫不复。”
这些,楚蔷生也左右衡量过。只是,如今白银之祸几乎可以动及国本,必须使用霹雳手段,不能再徐徐图之。
“蔷生,越是山穷水尽,越要稳住心神。当然,你也可以说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我不是大郑宰辅,我只是个草民。”
此时,楚蔷生也吃了一颗梅子,浸了蜂蜜,极清爽的酸甜,在舌尖扩散,“圣上的意思是什么”
赵毓摇头,“我不知道。”
良久,楚蔷生问了一句,“圣上,可是想重新发纸钞”
赵毓没说话。
楚蔷生,“货币者,圣人所以权衡万物之轻重,而时为之制。从古至今,金银这些不容易腐朽的贵重金属是作为货币的天然良材。天下百姓已经习惯使用白银也认可白银,即使以帝王之力,终究不能强迫民间放弃白银。”
“蔷生。”赵毓仔细想了一下,才说,“以白银做货币,就是饮鸩止渴。”
“怎么说”
赵毓,“货币应该做到三点保值、流通和计价。”
“白银做货币,保值倒是不错,它深埋地下都能吸到小民百姓的血。可是,作为流通手段,白银却糟糕至极。打个比方,如今的雍京,如果有人夏天用白银买了一个院子,现在一定想要骂人。因为同样数额的白银如今可以买三个院子。既然大家都认为银价可以飞上天,那谁会出手呢结果就是所有的银子都会深埋地下。”
楚蔷生认真听完,却严正的摇头,“承怡,纸张绝对不可以做货币。”
赵毓知道,楚蔷生其实是非常出色的宰相。他执政的主张异常鲜明,所以,有很多迂腐文人诋毁他,说他堪比古时候臭名昭著的商鞅与李斯。他精通诗经礼记孟子徐子与韩非子,主张以谷物和布匹纳税,符合管子所倡导的重农思想。
此时,楚蔷生徐徐说了自己的想法,白银做货币极好,这样可以防止君王横征暴敛。
“大郑历代君王尝试过鹿皮、丝绸、以金箔加工的纸张,甚至是非常精美的丝棉纸做货币,都失败了。因为纸钞可以让君主敛尽天下之财。如果没有白银的天性制约,君王就会穷奢极侈,横征暴敛。”
赵毓却说,“蔷生是儒生,我知道儒家一向倾向039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039的想法,不干预,自然而然为上。可是,这种想法,究竟是限制君王无尽的权力,还是限制整个王朝的执政能力”
楚蔷生,“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