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把你带出王府,应将你关在这里,关一辈子。”
极温柔的话,说得姜姮起了一身冷汗。
梁潇将她抱出浴池,擦拭干净身上的水迹,换上干爽簇新的薄绸寝衣,又一路抱进寝阁,命人烧了七八个炭盆,将姜姮搁在炭盆中间,用绵帕极仔细地给她擦头发。
那是一把乌黑如缎的头发,厚密柔韧,木梳一顺到底。
棣棠和箩叶惴惴不安地站在帐边看着,梁潇勃然大怒要杀人时她们害怕,他平静温柔时她们更害怕,像头顶悬一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砸个天崩地裂。
正胡乱揣摩着,梁潇朝她们的方向伸出手。
棣棠还傻在原地,箩叶反应快一些,碎步上前将香膏呈上。
剔透莹润的紫晶圆钵里,盛着乳酪般白软的膏体,梁潇把姜姮的寝衣解开,蘸一点,一寸寸涂抹均匀。
整个过程姜姮是煎熬的,但她不敢打断梁潇,只能等他慢条斯理做完这些,挥退侍女把她抱上床,碎发已被冷汗濡湿紧贴在额前,身体止不住颤抖,细白的腕子自被衾下伸出,轻轻捏住梁潇的袖角。
梁潇看了她一眼,又去屉柜里摸药膏。
寅时,据天亮只有一个多时辰。
梁潇和衣抱着姜姮睡,本来眠就浅,天刚蒙蒙亮时,猛地惊醒。
姜姮在他怀里不停哆嗦,双眸紧闭,豆大的汗珠顺着颊边淌下,唇颤颤翕动“疼”
梁潇起身掀被要去拿药膏,蓦得,动作僵住了。
锦褥上有一小滩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