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铁刀,一根细锉,一把剪子,一卷细麻绳。
“内侧所放用物,皆为木工匠人常用器具,外侧所放用物,则为砍竹、削竹、刨竹、精细加工竹子的器具。
“你现下所打的短工,亦为木匠活计,架子上一应木工器具,皆需常用;而外侧所放器物,为你父收集竹材、编竹席时所需,亦会日日应用。
“你父子两个每日由那架子最下一层取放用具,少了那样大一柄长锤,如何察觉不了”
青岫抬眼向他看去,不知第几次地讶于这人观察入微的细腻与强悍的记忆,却见这人似有所感,掀起一边眼皮,眼珠儿向他这厢溜过来,随即将眼冲他一挤。
青岫若不卖萌求夸奖,还敬他是条汉子。
陈野狗汗如雨下,只管砰砰磕起头来“小的委实不察啊那锤子好些时日不曾用过,小的早便忽略了它,便是一时不见也未曾在意,小的委实不知啊,小的直到今日家爹出事才又看见那大锤啊求青天大老爷明鉴明鉴啊”
“喔,你若这么说,倒也有理。”沈大青天托着腮的手指敲敲自己脸颊,“本府再问你,平日时常进出你家的人,都有谁对你家中布局、器物摆设较为熟悉之人,都有谁”
陈野狗垂着头眼珠急转,却不成想沈大青天竟似对他心思了然于胸般,笑了一声道“陈野狗,本府劝你据实作答,莫要胡乱攀指,以上这两问,本府便是去问旁人,一样问得出,你若与旁人说得不一致,本府可要治你罪的。”
陈野狗直唬得浑身一震,连连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因家父性情易得罪人,是以平日极少有人作客,也极少有人进小的家门小的委实不知能有谁对小的家中较熟”
沈大人垂目看着陈野狗笑了笑,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这陈野狗纵不是真凶,也必瞒着见不得光之秘。”沈大人道。
青岫略一沉思“学生想要明日再去陈野狗家查一回。”
“哦想要查什么”沈大人兴趣十足地看着他。
“查那置物架子上的痕迹。”青岫道。
“噢,可要我帮忙”沈大人笑。
那架子共六层,最顶层颇高,手能够着眼却够不着,若要查看上面痕迹,需得
“不劳东翁,”青岫腰腿处又热起来,撂给他一张死人脸,“学生可以踩凳子。”
“现场之物岂能随意挪动,”他东翁笑容可掬之下又似乎强掩着一丝别扭,“我不比凳子好用么”
“学生告辞。”
青岫出了燕思堂大门,听得那不吝与凳子争高低的知府大人将最后一句言语随着夜风送出来“小苏夫子,本府已批准你继续留任桑阳府署刑名师爷一职,明儿出门记得携带上你东家我,咱们宾主两个联手,着紧破了那诡谲离奇的大锤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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