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禹同闻言,眯了眯眼。
会试科考乃是举国要事,这种时候任何可能影响考生公平的举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而此时却有人
“那名送信之人眼下还等在府中,他说有万分紧急之要事,一定要同大人亲口禀报。”
“所以,您看”
那名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听闻之后,只是轻抚了两下手中的茶盖,始终没有说话。
沈府,颐风堂。
就在其他主试官依旧恪尽职守地等在贡院里苦苦地熬着通宵的时候,这边的主裁大人还在家中与自己的小女儿争吵不休。
原本沈伦的确想着今日要去一趟西城,可是自打他今早进了衙门之后,便感觉心慌气短,胸口乏闷,就好像有块大石头时刻压在自己身上一样。
于是他早早就告了假,连眼下最为重要的科考一事也全权交给了死对头去办。
唉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
已经歇了几个时辰,但这心口还是难受得紧,不过也可能是前两个月在漠北挨的那次伤病又犯了。
罢了,罢了明日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罢。儿女债还不清呐
只见他一边收拾着案几上的书册,一边正要去穿鞋袜,准备往内室走去。
这时,颐风堂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打雷刮风似的动静。
“爹爹,爹爹”
“王叔,您让开我要见爹爹”
其实这也是沈娆自从上回被人看着回到菡萏居后,第一次过来找父亲。
她原本还想着回去再从长计议,好给二姐多争取一些时间。可是没想到不到几日的功夫,秦嬷嬷就悄悄告诉自己,二姐马上要被父亲送去别庄了。
“小姐现下已经三更天了,老爷早就歇下了。”
“您有什么事,不若明天再说”
“老爷今日身体不适,您就让他好好”王管事见小姐一上来就火急火燎的,似要硬闯,于是只好拦下了她。
唉老爷这次从北边回来之后,本就身体不好,这几日又被二小姐气得不清,这一下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好几岁。
眼下就连三小姐也要上来闹脾气,这可叫人怎么吃得消啊。
“可是王叔,姐姐明日就要被送走了。我实在没法子了,您就让我见见爹爹吧”
“爹爹娆儿真的有要事求见”沈娆一边带着哭腔的大声囔道。
“咳咳春生啊,让三小姐进来罢。”也许是屋内的人也听见了此刻的动静,待女子在院中喊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一个老迈又沉重的声音徐徐从房中传来。
“爹爹,您不要送姐姐去别院好不好”
“二姐姐她会死的”
“爹爹,您为何要那么狠心啊”
沈娆一见到父亲,就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身穿一袭白衣,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
说实话,她真的不清楚父亲这次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
前日在得知姐姐即将被送出府后,她便趁着父亲去弘政殿加班的功夫,偷偷溜去灵筠轩看了二姐。
自己本还以为父亲只是说说,毕竟二姐姐现在身子很不好,父亲断然不会在这时候给姐姐喂药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父亲的狠心,等自己去到灵筠轩的时候,二姐姐已经如同一个破布偶般瘫在床上,整个人似乎只剩一口气吊着。
虽然那周遭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但自己始终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再看看二姐面色惨白的像张纸一样,她都能想象到那是多么痛苦啊。
前面几日他们一直严加看管着两个院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