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银环吃饭的时候忍痛少吃了一屉蟹黄包子,半盘桃花酥,又从牙缝下头抠出半碗葱花蛋羹,整只崽子垂头丧气的。
曲灵风较银环年长几岁,天生是个操心的性子,见银环表现的食量比昨晚少了一半,便担忧问他可是不舒服。
银环捧着脸摇头,幽幽的瞧着面前的食物,嗅着诱人的香气,心如刀割,只想夺门而出。只能看着不能吃,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黄药师淡淡的瞅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将蟹黄包粘了醋夹到银环的碗里,装作不经意道“长个了吧,我说掂着长了分量。饭吃好了,才长个。”
银环生平两大痛处,圆润与矮。
就凭黄药师一句话,小崽子立时化郁闷为动力,将从牙齿缝里抠出来的蟹黄包桃花酥葱花蛋羹吃完了后还多添了一碗粥。
曲灵风目瞪口呆。
黄药师忍着笑,板着脸装了一把糖豆包进油纸里,再塞进小荷包里给银环挂腰上。
“吃好了便教你师弟练功夫去,不许偷懒。”
银环捂着嘴,偷偷的打了个饱嗝“师父呢”
“我自有我的事情,怎么,我桃花岛大师兄竟然连教师弟入门功夫都不成”黄药师面上装着一派威严,嘴上却尽给不满十岁的徒弟下套。
“我成的。”银环下嘴快回道。
“那就教去。”黄药师一挥手将大小徒弟一道解决。
银环抱着木剑走出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他师父是想做甩手掌柜呢。他明晓得碧波掌法银环早两年便学了个精通,故意问他成不成,他一回答便好将小徒弟丢给他教。
嘶,老男人可真心机
银环心中编排着自家师父,办起事儿来却是牢靠。
曲灵风能得黄药师看中,自身天赋自然不差,银环年岁虽小却天生聪慧,教起人来也仔细周到。曲灵风原还觉他年岁尚小,只将他当孩子看,一日下来却对这个大师兄又敬又佩。
无他,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师兄是天纵之才便罢了,一日下来精心教他无一丝不耐。曲灵风问的任何问题他总能答上来,再简单的问题也总回的认真,便是一招讲解好几遍曲灵风都学不会他也不急,自己吃着糖果笑眯眯的,还哄着曲灵风吃,安慰他不必急。
有那么一二刻,曲灵风都觉得他们合该是年岁颠倒了,银环才该是年长的那一个。不过更多时候银环还是像个软趴趴的小团子,比如一被师父说胖园矮就撅着嘴不理人,又比如只要拿着糖果蜜饯稍稍一哄便又能哄得他眉开眼笑,全然不记仇。
三年下来,黄药师又收了好几名弟子,三师弟陈玄风,四师妹梅超风,五师弟陆乘风,六师弟武眠风,小师弟冯默风。其中四师妹与银环同岁,五六七几个师弟都比银环年幼些,曲灵风年岁最长。
黄药师依葫芦画瓢,新收的徒弟就扔给银环教。等打好的了基础再挑选出适合的武功兵器亲自教。自然,这个里面不包括银环。
银环从来是黄药师教什么他便学什么的,其他弟子往往只得一样或几样真传,而银环早已包揽全部尽数学去。这倒不是黄药师偏心,而是银环学东西向来比他人更快。
能被黄药师收入门下的都不会是庸才,但能如银环一般近乎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也是没有的。
奈何,再冰雪聪明如银环也是有苦手课业的。例如他打死不肯学医术,黄药师一说要教,他就跑,比兔子还快。
黄药师精通乐理,喜爱乐声,要教银环弹琴。银环死活不肯碰那张红木古琴,拉着黄药师去乐器铺子说要买箫。箫就箫吧,可他口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