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软枕。他见人来在床上行了一礼,便未再多言。他一向是这样的,客套话向来不说的。他若感谢一个人不在口他会用行动直接报答。
银环回礼,他站得离苏梦枕还有些距离,伸手将带着寒气的披风解下来挂到屏风上后才靠近苏梦枕。他也不讲究,不要凳子自顾自的在床前的脚踏上坐下来。
苏梦枕垂眸望他,他带着纱帽透过缝隙回望“伸手。”
话语里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柔和与笑意。
苏梦枕,我离家八年,用了八年的时间终于追上了你。
我不再是那个仰头望着你却什么都做不了的冷银环了,不再是毫无价值唯恐自身存在打扰了你的小丫头了。
我和你终于,平等了。
苏梦枕伸出手,手腕苍白,青色的血管交缠捆绑着瘦弱的皮骨,脆弱的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如何舞起他的刀的。
“手寒,凉着苏公子了。”银环一手拖着他的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脉搏上,手上的温度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偏凉。不过比起苏梦枕来他也算是温热了。
很浅很浅的一层温度顺着皮肤往血肉里钻,苏梦枕回道“无妨。苏某可是曾见过姑娘”
“哦何以见得”银环笑,声音是他化作女子时的轻柔。还真能骗人说她是个温热娴静的姑娘。
苏梦枕道“觉得熟悉。”
银环收回手,道“你们男人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是这么说的”
苏梦枕愣了一下,旁边师无愧也听愣了。
苏梦枕身居高位,一向不近女色,一身的气度再加上冷淡的性子糟糕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哪一个女子敢或者能在苏梦枕面前说出这等带着调笑的话语来。更何况圣手毒大夫一路做足了高人样,医术高明行事有度进退有礼,这乍一句带着点娇软的撒娇来实在是令人诧异。
““这么说”是怎么说”苏梦枕声音冷清,问道。
银环不答,转头对师无愧讨要纸笔。师无愧望了一眼苏梦枕,苏梦枕让他去办。
银环目送师无愧离开后仰起脸望着苏梦枕,他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是说我处心积虑与你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