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杜撰吧。”苏梦枕道。
银环完全没有被揭露的窘迫,笑意盈盈的问他“你不觉得开心么”
“开心与你久别重逢,还是开心你处心积虑”苏梦枕的眉间压着一丝倦意,抬手间也带了些许散漫。
清瘦修长的手指撩开长长的纱,他指尖挑起一点将纱挑到帽子上,露出银环明媚的笑脸。许久不见,曾经圆滚滚的小丫头如今眉眼艳丽面庞精致,已是倾国倾城绝代佳人。
银环截住苏梦枕欲要收回的手,笑道“哥哥我后悔了。今日啊,我就该带个红色的帽子。”
苏梦枕不接话,银环便自顾自的说下去“若是红色的我便可以当是你掀了我的盖头了。”
果然如此,一向如此。
银环总是喜欢将嫁娶挂在嘴边,苏梦枕一向都不应他,可他总能自己说下去,一点儿都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也从不见他害臊。哪知晓呢,他本也不是什么女儿家。
刚开始苏梦枕还会强调自己已有婚约,到后来他便连这话也不说了,说了也无用。
“这一回可还走”苏梦枕当是耳旁风,半点触动也无,淡淡的问道。
银环于是答“不走了。哥哥我说过的,我要做天下第一,我要治好你的。”
“能治”
银环沉默了一瞬“暂时我还未寻到根治的法子。你这身子呀,莫不是要换一具皮囊才能好个全。你给我时间,我总能想到法子治好你的。”
苏梦枕笑了。他一笑的时候,寒傲全消,就像山头的冰溶化为河川,灌溉大地。他笑什么呢许是银环的执拗让他觉得可爱,又或许是银环眼中真挚让他记进了心里。
有一个人,说要治好他的病,于是不远千万里,不惧山海险成了天下第一回来救他。
苏梦枕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口中道“那便见你阿爷去。”
银环答应了一声,“给你开完药我便去。师无愧怎么还未回来。”
“我们谈好了他自然会回来。”
哦,是了,是自个儿让他走的。“我便想与你两个人说一会儿话。哥哥,你是怎么识出我的”
“会那般同我说话的除你之外再无别的。”苏梦枕向来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哪怕再不可能他也觉得就是答案。
银环笑了,他站起身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发间的步摇声声清脆。
“那你看,我好不好看”他自得又期待的问。
苏梦枕垂眸答“尚可。”
银环不服,扑上床搂着苏梦枕的脖子不忿道“夸我一句很难吗你难不成还见过比我漂亮的姑娘你都没认真看看我”
苏梦枕没想到八年过去,乍一看像模像样像闺秀的冷家丫头依旧是这般不顾及不讲究。男人的床随便上,怀抱随便扑,脖子随便搂。
估计是房间里的动静实在太大,师无愧推门进来“公子”剩下的话被他自己活吞了进去。
苏梦枕叱道“下去。”
师无愧连忙后退,却见银环偏头稳准狠的一口亲在苏梦枕的唇上“我不你不说我最好看我晚上都在你这儿睡”
于是师无愧觉得自己手脚放哪儿都不对,整个人都多余,直挺挺的硬生生将自己硬成了快棺材板板。见过漂亮的姑娘,也见过彪悍的姑娘,但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且这么彪悍的姑娘。
梦枕哥哥,我知道我啊是嫁不了你的。可我喜欢你爱慕你,我该怎么办呢。想着以后你就别人的了,你的身边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站着另一个人,你的怀抱是给她的,柔情是给她的,所有亲密的事情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