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从一开始就被不甘示弱的两人拖入了地狱般的快节奏中,一宫和上野不得不在网球场的边线上来回奔跑,应付着那两人争相回击的快球,像被玩弄的猎物般疲于奔命。
那两位前辈的确有着些无处安放的恶趣味,像压力般积攒在心里,只等着站上比赛场上的这一刻释放出来。
我妻结夏伸手,抓住了自由下落着的网球,抚摸着硬皮表面上绒绒的触感,漫不经心地想道。
网球比赛就像是一首交响曲,有时激烈,有时平缓,有时高昂,有时又低谷,有的曲子一波三折、精彩纷呈,有的曲子有着从一而终的底调,没有一丝波折。
而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的这场比赛,无疑是其中最无聊的一首曲子。
快节奏的发球、快节奏的回球、快节奏的得分,像工业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流行曲般,用通俗到大白话的歌词和动次打次节拍强烈的曲调在市场里捞一笔就过气。
乏味到让人走神的碾压式比赛。
十五分钟不到,裁判已经宣布了最终的比分。
“双打一比赛,由立海大附属中学仁王、柳生获胜比分60”
一宫和上野比赛前的设想成真了。
他们两人撑着膝盖,喘着粗气,对视一眼,发现同伴的脸上是跟自己相同的苦笑。
赛后没有握手环节,或者是仁王和柳生不认为对手有什么值得自己尊重的地方,反正他们像是玩了一场尽兴的游戏一般,到了场边去补充水分。
一宫和上野听见他们拌嘴。
“是我赢了,比吕,正好比你多一球”
“不,我不这么认为,第三局那球我和你的球拍是同时碰到网球的,应该各算05分。”
“你想耍赖吗明明最后是我把球抢到自己这边来的,应该算我的分才是。”
最糟糕的设想没有成真,但现在这样被他们无视的滋味似乎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扰人厌的自尊心在作祟,让人心底酸酸麻麻的不好受。
一宫和上野回到了同伴中间,跟上一场比赛输掉的若林和构山一样,垂头丧气,带着自责和懊悔。
他们的部长友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背,安慰道,“立海大这么强,会输掉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他开着玩笑缓和着队内沉闷的气氛,“就当是我们提前打过全国大赛决赛好了。”
品川站在一旁,看起来紧张到快要吐了,“那那那那下一场比赛,岂不是决胜局了”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像话,但他的单打实力在名士刈中学的正选里数得上是第一,正因为知道立海大恐怖的实力,为了争取到一线胜机,他们的部长才把他安排在单打三的位置上。
不过,品川在网球实力上无可挑剔,但他的承压能力实在令人头疼。
只要感受到一点压力,他就会成倍成倍地反馈到生
理上来,每天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胆小模样。
之前友田只敢把他安排在单打二上,这种不太能成为最后一场比赛的中间位置上,即便如此,偶尔双打输了一场或者单打三输掉,轮到品川上场去争夺最后一分时,他都会因为心理压力过大而发挥失常。
友田此刻的脑筋急速转动着,试图给品川飙升的恐惧降降温,“别担心,我事先打听过了,立海大的单打三这次换了人,不是恶魔切原赤也,而是另外一个二年级生,长得一副很善良的样子。”
友田赶紧拿出一年前杂志上的照片给品川看,肉肉的婴儿肥、蜜糖般流淌着笑意的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