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艾尔登刚刚被法厄斯提拔为副首领没多久,无论是耶尼亚还是韦瑟上将,都死在了去年那场叛乱中,这意味着北部高高在上的大首领, 彻彻底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只雄虫两个月前逃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过。
艾尔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许岑风, 他总觉得这只雄虫与首领看起来就像伴侣一样, 每天同吃、同住、同睡, 可事实上他们从来没举行过伴侣仪式,以至于有一天对方逃走了, 都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他寻回来。
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鹅毛般从天边纷纷扬扬落下,似要吞噬整个北部。
艾尔登静默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捏着一份需要法厄斯亲笔签署的军部文件,却迟迟没有上去。
二楼的主卧房门紧闭, 尽管隔着材质特殊的隔音门,却依旧能听见里面传出的痛苦嘶吼声, 那是雌虫在经历精神力暴乱时发出的声音,也许会持续几个小时,也许会持续一整个夜晚, 但除了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没有任何办法。
艾尔登曾经上去看过一次,发现大首领被镣铐束缚在床上, 四肢磨得鲜血淋漓,后来不忍心看,就再也没上去过。
只有霍克次次都带着医生闯进去,试图说服大首领抹除那只雄虫留下的标记, 这样他们才能找一只新的雄虫过来进行信息素安抚。
但艾尔登知道,大首领不会同意的。
那只雄虫已经从北部彻底消失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首领怎么舍得抹去对方留下的、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
“砰”
艾尔登坐在楼梯上面,果不其然看见霍克带着两名医生从房间里被赶了出来。霍克已经六神无主,直接揪住其中一名医生的领子愤怒低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让大首领的精神力平复下来,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那名医生一开始还会怕得颤抖,但来得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霍克副首领,大首领现在很可能已经怀了虫蛋,我们没办法给他注射抑制剂,那样很可能不利于他的身体,还是把那只曾经标记过大首领的雄虫找回来吧。”
“滚”
霍克每次听见这句话就会发狂,他一把甩开那名医生,将他们统统赶走,在走廊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
但房间里痛苦的嘶吼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哑,那并不代表着精神力的平复,只能代表法厄斯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脑海中狂躁的精神力所抗衡了。
霍克听见里面的声音浑身一抖,终于还是妥协认输,他慌张揪过一旁值守的士兵,红着眼睛质问道“许岑风呢把他找回来快点把他找回来他不是在索里蒂亚密林失踪的吗快点去找快点去找”
士兵比霍克更慌“副副首领我们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了根本找不到那位阁下的踪迹”
“找不到也要给我找”
霍克几乎是咆哮出声的,他掐住那名士兵的咽喉,极度的愤怒甚至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当初值守在密林附近的是你们,把他放跑的也是你们一只活生生的雄虫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都不知道吗”
艾尔登坐在楼梯底下,心想那些士兵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大首领下令让他们不许管,他们又怎么敢管
霍克到底还是不了解大首领的心思。
整个北部都在大首领的掌控之中,当初如果不是他默许,那只雄虫怎么可能逃得走。
但那些士兵还是在霍克的逼迫下连滚带爬离开了别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