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依旧不影响法厄斯对自己婚礼的期待。
楼上的卧房常年开着暖气,但因为太过舒适,待久了反而容易犯困。许岑风就坐在书桌后的沙发椅上,低头一张张书写着手边的烫金请帖, 漂亮的字体落在大红色的纸张上,隐隐还能嗅到墨水香气。
法厄斯半靠在窗边, 手里正调试着一把纯黑色的狙击枪, 他瞥了眼许岑风, 对这只雄虫不用黑色的请帖一直耿耿于怀“霍斯堡结婚都是用黑金色的请帖,为什么我们不用”
北部崇尚黑色,连婚礼也不能免俗。
许岑风签字签得认真,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是吗,不过我的家乡都是用红色,看起来比较喜庆。”
法厄斯觉得许岑风在瞎扯“我怎么不知道西部有这种习俗”
他语罢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 微眯起一只眼睛射杀着院外聚集的寒鸦,这种鸟类就像苍蝇一样讨厌, 浑身带着腐臭味,被枪声惊走之后,没过多久又会重新聚集起来。
过几天就是婚礼了, 法厄斯不想看见这群臭烘烘的鸟。
许岑风“我的家乡不在西部。”
法厄斯闻言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他“那你来自哪里”
许岑风却没回答。他只是把手边厚厚一摞请柬认真数了一遍, 确定没有遗漏,这才道“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法厄斯心想许岑风确定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放下枪,忽然没心情收拾外面那些蠢鸟了, 因为许岑风总是给他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许岑风察觉到了法厄斯的不高兴,干脆拉开椅子起身走到了这只雌虫面前。他侧靠着窗台,把双手插进外套口袋,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有一件,算吗”
法厄斯语气威胁“快说。”
他语罢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枪管,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许岑风已经是个星盗了,总不可能还有更离谱的身份吧
还有什么身份比星盗更离谱
法厄斯想不出来。
许岑风静默一瞬,却是牵起了法厄斯的右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套上了他的无名指,尺寸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纤细而又精致,中间镶嵌着一圈清透的白玉,与北部这个彪悍粗犷的地方格格不入,与眼前桀骜放肆的雌虫也格格不入,但丝毫不影响它的漂亮。
法厄斯见状愣了一瞬“这是什么”
许岑风看了他一眼“戒指啊。”
法厄斯当然知道这是戒指,心脏控制不住砰砰狂跳起来,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的意思是你干嘛忽然给我送戒指”
许岑风垂眸端详着法厄斯手上的那枚银戒,在指尖摩挲了片刻,目光一瞬间温柔似水“订婚戒指,我现在钱不够,只能买这种,等以后我多挣点,再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法厄斯敏锐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狐疑皱眉“你哪儿来的钱买戒指”
许岑风平常很少花钱,就算花钱也是刷他的卡,每个月都会有账单消费提示,法厄斯从来没发现对方什么时候买了戒指。
许岑风知道自己瞒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尖,略有些迟疑的道“西部不是和北部一起开发旅游景区吗,他们那边在招收旅游策划员,我很早就应聘上了,等婚礼结束就去正式上班。”
西部的开发速度远比想象中要快许多,当初法厄斯在许岑风的建议下入股合作,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