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追上天台,罗家楠打眼一看,见一身高约一七零左右、体格敦实的男人正顺着一锈迹斑斑的铁梯往废弃水塔上爬,当即暴吼一声“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男人身形一顿,静止片刻缓缓回过头。眼见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那张平凡却又狠戾的脸瞬间扭曲。罗家楠怒目相视,同时握拳示意身后的同僚停止追击,一个人持枪缓缓靠近
“下来,我让你下来”
吼声消散在风中,男人的肩膀剧烈起伏,冷汗沿颌而下,眼中的凶光也在逐渐缩短的距离间燃得更盛。突然他过转头,继续攀爬锈红的铁梯。眼见言语威慑无用,罗家楠抬手朝天“砰”的放了一枪。枪声震耳,可那人只是缩了下肩膀依然不管不顾的爬。弃用多年的水塔锈蚀风化严重,外圈加固用的钢筋早已锈断,暴露在风中的茬口锋利危险,他每蹬一步,塔底基座都会发出危险的吱嘎声。
“妈了个x的”
罗家楠狠骂了一句,收枪追赶。不要命的见的多了,但听见枪响还敢跑的一只手就能数完,基本上都是被抓必死、身上不止背负一条命案的穷凶极恶之徒。可如果真是那类暴徒更是必须要活捉了,也许有些未破的案件、甚至未被发现的遗骸都和此人有关
另外这孙子欠欧健的,罗家楠必须得让丫连本带利的还了。别看平时打的欢,那是他自己关起门来收拾师弟,外人伤一根头发也不行
转眼间男人便爬到了水塔顶部,歪歪斜斜的踩在锈到发红的伞形金属盖上,恨不能每走一步都会滑一下,锈尘噗噗而落。艰难的行进间身后又传来致命的追击声,他回头一看,那个拿枪威胁自己的警察也跟着爬了上来。
伞状盖顶与水平面有大约三十度的夹角,罗家楠需要手脚并用才能勉强立稳身形,却仍空下只手指着男人,怒火冲天的“跑啊我他妈看你还往哪跑”
男人进退两难,在罗家楠的逼迫下,一点点扶着盖顶缓慢搓行。底下的人仰脸望着他们,个个提心吊胆,不时有人发出“罗警官小心”的提醒。只上一个人是罗家楠的命令,水塔是全金属结构,多年来风吹日晒无人维护锈蚀不堪,一旦承受不住压力基座断裂、塔身倾倒,上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得摔进楼下的绿化带里。楼高加塔高约有三十米,摔下去不死也得残。
一进一退间,男人的表情愈发狰狞,咬牙切齿的动静随着冷风刮过“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了”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不断往相距五六米远的隔壁楼天台上飘,似是做着什么盘算,罗家楠怒火中烧的脑子忽的定格原来此人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盲目爬上水塔,而是要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跳到隔壁楼的天台上逃避追捕。
妈的勾股定理学的挺好啊
罗家楠当机立断冲下面吼道“袁桥通知下面的人封锁丙座所有出入口”
意识到自己唯一的退路即将被截断,男人眦目怒吼“艹你x的老子死也不坐牢”
言罢挺身而起,破釜沉舟纵身一跃
哐
他跳的同时罗家楠也飞身扑了上去,堪堪拽住男人的脚踝,两人加起来小三百斤的分量结结实实拍在了不堪重负的水塔盖之上,震起的锈尘随风而散,霎时迷了上下所有人的眼。
金属断裂的吱嘎声令忙着抹眼的吕袁桥骤然警觉,勉强睁眼高声疾吼“要倒师哥水塔要倒”
满布锈迹的水塔在一声声惊呼中缓缓倾向天台外侧,上方无处攀扶的两个人也随着塔身的倾倒而危在旦夕。男人惊恐嘶嚎,大半个身子吊在空中无着无落摇摇晃晃,全靠脚踝上的力量拽着才没掉下去。罗家楠一手攥着男人的脚踝,一手死攥着伞盖上凸起的钢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