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笑的人,也不大爱哭。
她依稀记得自己是爱哭过的,四五岁的时候,但她不像弟弟,嘴一瘪就全家轮番上阵,拿好吃好玩的安抚住心肝宝贝,她哭的时候家人只有两个反应,要不嫌她聒噪烦人,要不面露喜色。
哭宣泄不了情绪,反而堵得慌。
久而久之,殷栀就不爱哭了。
说到底,世界上真有路先生这么一个笔友,而不是她幻想出来的虚构存在,该是高兴的事,哪怕来人是鬼魅邪崇,她根本不介意。
“过来一点。”
她依言将脸仰起,靠近他。
路先生将手放在她额头上,残余在她体内的毒素就从她体内被驱除出来,滴落到床上后便消失不见。殷栀霎时觉得身体轻松多了“把让你生病的东西弄出去了。”
“好神奇,被你碰一下就能治百病”
殷栀觉得他活像圣经里写的大能。
“不是,”路先生否定了“不用碰一下。”
殷栀微微睁大眼,疑问地看向他。
“只是我想这么做。”
理应是暧昧的言行,却被他说得平淡坦荡。
一人一神对男女关系,乃至情感认知都模糊得异于常人,只是殷栀有点喜欢他的肢体接触。
以前没人抱过她。
殷栀不是懂得审时度势,会抱大腿的人,她只觉得笔友越过千山万水的来找她,她要有真对她好的朋友了以前吃的苦,因为没往心里去,也不算些什么了。
接着,路先生治好了她的腿。
多年积疾一朝痊愈,殷栀兴奋得下床想走路,她脚刚踩到地板上,就因为没使对力气,重心失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便被他拦腰抱住。
她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跌落下去,被一把捞了起来。
小纸鸢仰脸无辜看他,赧然
“我好像不会走路。”
“抬起右脚,往前迈,落到地面,再抬起左脚,往前迈,周而复始。”
路先生好像真的想教会她。
“我可以直接将知识传导给你,不过我在控制力量方面并不擅长,万一不慎把过多的知识灌注进你的脑子里,你可能会因此陷入疯狂。”路先生解释道。
“没关系,我自己学就好了。”
“好。”
路先生没松手,让她把自己当着力点。
她就像自行车的初学者,在他的扶持下很快就学会了走路,只是走起来还有点儿摇摇晃晃的。
自己走路的感觉很新鲜。
殷栀在原地跳了两下,踩在茸茸的雪上,像只兴奋过头的小动物。
往后不再是没人依靠的可怜儿了,殷栀立刻就想走,想离开这个家,路先生却说不必“你在信上不是说自己有深爱你的家人吗我说过了,让信上的事全部成真。”
殷栀对父母和弟弟没有感情,小时候也许幻想过考取成绩就会获得他们的认可和喜爱,但那都是太久远的事了,她许久不再做这种梦,要是他俩态度大变,想想有点吓人。
只是话到嘴边,殷栀没拒绝。
重点不是父母的态度。
是她的笔友在为她撑腰,要给她圆梦。
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殷栀有点飘飘然,乖小孩也想使一回性子。
“那就待在家里试试看。”
还不习惯走路的殷栀先习惯了有路先生搀扶着,她卸了点劲,纤瘦的肩倚靠着他,背部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