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之际,城门方向疾好来几骑,看衣着皆是贵家子弟,打头的人金冠锦衣,随骑的小厮抱着一只凶相毕露的猞猁,一看便是出城游猎的架式。
这贵公子平素大许霸道惯了,见道中间差役与驴挡道,怒上心头,一鞭子就甩了过去。矮个差役听得鞭声,惊愕之下,反手接住长鞭,瞪视着来人。
贵公子没料到他竟敢接自己长鞭,怒不可遏,扔掉长鞭,边策马边取下长弓,回身张弓拉箭。
楼淮祀与姬冶顿时大怒,二人身边的暗卫齐齐出手。那马被飞蝗石击中,一声长嘶,立起身,将贵公子甩到在地,狂奔而去。姬冶的脾气一身臭,抢到贵公子身边,捡起长鞭,劈头劈脑就打了过去,边打边骂“光天化日之下搭弓残害差役,简直目无王法,嚣张至此。”
楼淮祀则冷笑“有些眼生,你谁啊”
那贵公子抱着头面,倒在地上连翻带滚躲着如影随行的长鞭,与他一行的几人见姬冶凶狠,远远鼓噪,竟不敢上前拦阻。
“既没名姓,打死就地埋了如何”楼淮祀笑嘻嘻提议,“我们为了埋灶,带了锄头来,挖个埋人的坑,不费吹灰之力。”
贵公子颤声道“你们敢,你们又是什么名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姬冶幼时少康健,攒了十几年的戾气,平日又苦苦压抑发作不得,趁着教训逛徒,手上没有留一丝的余劲“哦,你是谁”
贵公子杀猪似得惨嚎“我我我我爹爹是国舅,我祖父是国丈,你打了我,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姬冶和楼淮祀不约而同看向满地爬的人脑猪头,国丈皇后娘家姬冶气得笑了,他外祖父家虽然家风有点歪,钻精裙带关系的,在外可不敢这么般目无法纪“这么说,你姓王我恰和王家人熟,却不曾见你。”
“冒充皇亲,罪加一等,死后埋便宜了他,活埋最合宜。”楼淮祀也道。
贵公子劈着嗓子嚎道“我是齐淑妃的外甥,一圣上是我姑父”
姬冶又是一鞭子下去“从来只有皇后娘亲才称得国丈国舅,何时妃子的娘家也敢以皇家老丈人自居。”
“我姑姑我姑姑正得厚宠,我姑父定会为我做主。”
姬冶冷笑“是吗那我就抽死你,看看你姑父会不会为你做主”
楼淮祀嫌血糊啦嚓的,一不雅,二不解气,他们表兄弟,一个无法,一个无天,又凑到一块,更是不可收拾。
“不如绑了他,插了罪名牌,拿马拖到齐家门口 ,问问齐国舅此事该当如何”楼淮祀抚了一下贵公子的头,“也不知齐国舅会不会跟齐淑妃好好哭诉,将圣上搬来当救兵。要是搬不来,将你活剐在在齐家大门口,要是搬来了,我们挨活剐如何有来有往公平无比。”
贵公子骇得瞪圆了双目,汗出如浆,竟是惧意盖过身上的鞭痛,四脚百骸都隐隐透着凉。
梅县令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踱到边上偷偷看着楼淮祀。这小郎君生得秀美无双,貌如美玉,唇似朱涂,一对凤目如水中琉璃。出的主意却是坏到了脚底板,他这一路擒着人到齐家,齐家焉有活路,非搞得天子怒发雷霆,别说齐家倒血霉,宫中的淑妃都要受到牵连。
这小子可够坏的。
梅县令边犯嘀咕边暗忖依附悯王的落魄楼家子之说,定是蒙骗人的,这般有恃无恐不留余地,非寻常人不可为,何况区区悯亲王的娈宠再者,五王虽得上皇今上的宠信,行事洒脱无羁,可非仗势行恶之人,哪会纵容养得狡童胡作非为。
这个楼竞看年岁,九成就是长公主与楼将军之子。
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