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又坏又好的臭小子啊。
梅县令揣透了楼淮祀的身份,又琢磨姬冶是何人。悯王私生子是假,皇家子孙应是真的,与楼二子年岁仿佛,私交又好,那就是今上三子
梅县令越发笑得灿烂,与高个的差役道“我们这香烧得好,烧得好啊,高香请来真佛,不亏不亏。”
高矮两差役对视一眼,没听懂。
卫家从来都是装鹌鹑的,乍见姬冶与楼淮祀二人逮着人说打就打,不留半分情面。一时之间竟都有些怔忡,随行的婆子眼见血沫飞溅、惨叫连天,忙将卫絮卫繁她们引见马车之中。
卫放看得眼热,他胆小,一人在外游荡鲜少与人冲突。既有不平事,又有姬冶和楼淮祀打头,偷半摸半上去踹了那贵公子几脚。
这几脚踹得他真是身心舒泰、意犹未尽、回味悠长,只恨不能再补几脚。与贵公子随行的几人也是欺软怕硬的,他们见楼淮祀与姬冶凶残,不敢出声,见卫放偷下黑脚 ,似有顾忌,纷纷拿眼瞪他。
姬冶察觉,一鞭挥过去“谁给你们的狗胆,敢胡乱瞪人。”
这几人里头有一个较为机敏,见贵公子报出家门这二人非但无一丝顾忌,反怒火更炽,定是惹上惹不得的人物。这些人不过狐朋狗友,心中是无半点情意义气,你偷我一眼,我皱皱眉头,不消片刻骑上马夺路回城。
楼淮祀见他们惊散去,踹一记贵公子,笑道“你这同伴去的倒快,将你独撇在这,可如何好”
贵公子颤声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楼淮祀笑着道“阎王座前范无救、谢必安。”
卫放激动俊脸透着红,问道“真要绑他去齐府”
楼淮祀摇头“怎能这般无礼拖着才是。”
“我我”卫放两眼闪烁指指自己。
楼淮祀笑搂着他的肩“卫兄,你先把你兄弟子妹平安送归家中,他们要是少了半根汗毛,国夫人要问责于我。”又指指梅县令,“还有梅老头,你将他也捎上。”
卫放很是不甘,这样的热闹他居然不能掺上一脚。
楼淮祀笑着道“你老师不是让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闲事更是不要管。”
卫放憋气“那楼兄”
楼淮祀翻着眼皮“我老师可不曾教我事要少做。”
卫放气结,郁郁垂头,扔下姐姐妹妹弟弟去闹事,他委实做不来,依依不舍道“楼兄,过后你定要与我细说说。”
楼淮祀连忙应承“一定一定。”
他与姬冶拿绳索将那贵公子的手一绑,不顾惨嚎求饶声,一前一后往城中去了,他们怕人死在半道,不能问责齐家,跑得并不快,饶是如此,那贵公子踉跄几步,拖在地上死猪一般 。
卫放失落地看了好几眼,记起楼淮祀的吩咐,正要上前招呼梅县令同行。岂料,那梅县令先他一步,快手快脚地牵过瘦驴,一拍驴屁股,催着两个差役道“快快,快跟上。”
两个差役立马听令而行,迈腿便追。
卫放呆愣在那,看着他们三人一驴在官道上走得飞快,挠挠头暗想这驴瘦得瘦巴巴的,跑得倒快,这才几息,跑了这么一大截出去。莫非是什么神驴宝贝
齐家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齐家在京中并不显眼,齐家家主齐祜,任职将作监,管管百工,修修宫墙,打打器皿,时不时也收收回扣,昧点钱财。姬央还是亲王时,齐家女因貌美贞静,被皇家选去赐为妾室,其时太子地位牢固风头无两,纵是女儿有幸嫁入皇家,齐祜也没做什么白日飞升的好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