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认为洛神那么聪明,很多东西学起来肯定很轻松,可她都形容了课业里布置的那些结复杂难解,想必那些结拆的时候恐怕真的是难上了天。
回想自己刚才那么努力地想要拆洛神的腰带,她心思都在乱飘。
她的眼神也随之乱飘到洛神的腰带上,说“原来如此,所以你的结打得这么好。”
她根本扯不开。
洛神捕捉到她的眼神,眸光看起来有了点想笑的意味,面上不动声色道“拆的结渐渐多了,我也对这些结的结构与编织绕线的法子有所了解。阿姐醉心易容,时间都花在这上头了,对拆结无甚耐心,但是课业必须完成,不然爹爹要揍她的,她便来哀求我。”
师清漪记起她姐姐喜欢装哭耍赖,就笑着说“她怎么哀求你的,是不是又装哭啊”
洛神无奈道“嗯。她哭个不住,也没见掉半滴眼泪,只是哭嚎得我耳朵疼,我嫌她吵闹得很,只好应了。”
师清漪越听眼睛越亮,跟听故事似的,饶有兴致地催后续“还有呢。”
“倒也没旁的了。如此我只得完成双倍任务,日复一日,也对这打结一事颇有了几分心得。只是冬日的时候,手指难免迟钝,但是做功课时我爹爹不许我烤火,拆结的时候最开始适应不了,渐渐的手指才灵活了许多,毕竟手指一直在活动,也不觉得冷了。”
师清漪无心赞叹一句“难怪你现在手那么灵巧。”
然后洛神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
师清漪被她看得脸上一热“”
自己好像说了什么有点让人误会的话。
师清漪咳一声,严肃道“冬天还是必须要烤火的,冻着了怎么办。”
“我爹爹认为那样可以磨砺心志,锻炼忍耐力。”
想到洛神她一贯隐忍的模样,吃多少苦受多少伤都不会吭哪怕一声,恐怕是从小就习惯了这样,师清漪莫名又有点心酸,轻轻柔柔问她“你小时候是不是很怕你爹爹”
洛神静静看了她一会,点点头“我小时候是很敬畏他。我最开始做解结课业时解不开,不明白为何要练这个,无甚用处,但是我晓得这既然是爹爹布置下来的课业,自是一定要练习的,便努力去学着拆解,只是并不高兴。”
师清漪开始脑补她小时候绷着脸生闷气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可爱,嘴角上翘,有点忍不住想去左左右右这样那样地揉她的脸。盯着她的玉琢姿容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好看,就怕给揉坏了,只好忍住。
只听洛神接道“我娘亲察觉到我不大高兴,便安慰我说其实爹爹也解不开。她脾气很好,几乎不会生气,但是一旦生气了,那我爹爹也是怕她的,她便对我道有一次爹爹惹恼了她,她顺手编了个结让他拆,拆开了才原谅他,我爹爹拆了半天也不成,一时心急,就要拿剪刀去剪,但剪刀也不许用,就差下跪了。她道若是我勤加练习,懂得拆结和编结,就比爹爹强多了。”
师清漪快要笑倒在床上,说“你爹一定是觉得你娘编的这个结太难解,烦得他快把耐心磨没了,才觉得这个可以锻炼耐心,然后拿这个来布置课业祸害你们。”
她一直觉得洛神小时候是个小大人,要学那么多东西,自然懂的也多,比一般同龄人肯定是成熟多了,但是在她娘面前,其实还是一个小孩,是要被哄,被安慰的。
不过有一点师清漪没想明白,那件事显然洛神的爹爹很丢脸,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她娘亲应该不会和女儿说的吧。
师清漪拿这事问洛神,洛神道“我敬畏爹爹,他平素刻板严厉,我每次都担心自己的课业完成得不够努力。一次娘亲叫我吃饭,我道新学的课业还不熟练,过会再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