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就是个祸害,偏喜欢胡说八道来“害”她。
洛神摆出一副什么都听她的乖觉模样,颔首道“一定数量,是多少”
师清漪没法给出具体数字。
多了,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少了,她忍不住想听多一点。
想来想去,她定不出标准,突然很想拍死自己。
洛神一脸无辜,补充了一个问题“另外你方才所指的特殊情况,是什么情况”
师清漪“”
她看着洛神染着笑意的眉梢,明白洛神其实并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只是在故意逗她而已。
“我建议我们换个话题。”师清漪说。
“好。”洛神依她。
师清漪很少听洛神说她家里的事,犹记得上次说到洛神小时候,还是挺久以前的了。她很喜欢洛神提到小时候,觉得那很有趣,不由来了兴致,追问道“那我们说回之前的话题,所以打结的方法是你娘亲教你的么”
古人很注重结,这是很重要的一种装饰。灯笼,腰饰,玉佩等等上面都可以看到结的身影,而薄纱,软布,细绳,流苏等等,也都可以被打成结,如今流传下来的中国结的花样,和以前那些精巧漂亮的结的庞大数量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古时就有一部分手艺人极擅打结,师清漪曾经看过一些记载,有的书上还画了图样,看起来十分玄妙,如果不是懂这行的人,根本是看得云里雾里。
从洛神腰带上那个结的繁复考究来看,某种程度真的能和那些书上的图样一比高下,师清漪心想如果这结是洛神娘亲教她的,也许洛神的娘亲很熟悉编结这门手艺,甚至是个中高手。
洛神道“算是罢。”
师清漪有点奇怪,什么叫做“算是”。
“其实她倒没有真正教我多少,我本意也并不想学,但是这一来二去的,不会也都会了。”
师清漪一脸不解“”
洛神解释道“我娘亲擅长女工刺绣,又很会编结,她还很擅长打一种花结,打出来的结如同花朵一般,每一种花的姿态各异。娘亲教会了家仆们其中一种寓意吉祥如意的,逢年过节挂花灯,便会坠上花结流苏,而我和我阿姐房间花灯上的花结也都不一样,是娘亲特地亲手为我们编的。这些结旁的人都不懂拆解,只有娘亲一拆,那花结在她手中只如转瞬花谢了似的,变回完整的一条绳。正因如此,我爹爹在布置课业之外,又让她编了许多结让我们拆解,目的是为了训练我们的眼力和耐心。”
师清漪想起洛神曾提过她很小就被定为家主继承人,爹娘对她寄予厚望,没想到她幼时除了天天看书习武,还要完成额外的训练。
提到这些不知道被湮没了多少年的年少往事,洛神的表情虽然是淡淡的,眼里却隐隐有光波在晃动。
她接着道“我娘亲编的这些结千变万化,十分复杂,起初我并不懂其中奥妙。她教导我道若目力练到了,拆解前便可窥看清楚绳结的来龙去脉,犹如风中观尘,水中望沙,很是清晰。且这是细致活,绳结脉络复杂,一不小心便会拆错,变成死结再也拆不开,是以要心平气和慢慢地来,不得半点急躁,长此以往更能训练耐心。耐心足了,练功便会更加心无旁骛。”
古人勤勉,比现代人更加专注,他们没有电视电脑,也不会天天低着脑袋对着手机刷些有的没的,以此消磨光阴。他们有各种学习方法,比如为了练眼力,古代人有把铜钱吊起来看的,为了练耐心也有数豆子的,每天数一盘,但是像洛神这样拆结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