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墉吹捧完了之后,就轮到了詹光。
贾政被他们吹捧得通体舒泰,飘飘欲仙,只觉得贾赦算什么不过是沾了东府敬大哥哥的光而已。只可恨敬大哥哥有眼无珠,竟然看不见他这样的人才,去提拔贾赦那个草包
就在这时,詹光脸上突然露出了为难又不忿的神色。贾政一眼看见,不禁询问道“詹先生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啊”詹光似乎惊了一惊,干笑道,“没没什么。呵呵,没什么。”
可看他的神色,却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单聘人与武墉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这样忽悠贾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之间早就有了默契。见詹光露出了这副神色,两人便知晓需要他们配合的时候到了。
于是,单聘人义正言辞地说“詹兄,东翁对我们恩重如山,在东翁面前,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詹光有些动容,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什么,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顾忌,重重地叹了一声“没什么,真没什么,单兄就不要再问了。”
武墉一脸担忧又大义凛然地说“詹兄莫不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东翁和我们二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单聘人也道“是啊,詹兄,就算我和武兄解决不了,不是还有东翁吗”
所谓话赶话,赶到这里了。贾政心里明白,如今的荣国府,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时代了。可是在这几个幕僚面前,他的形象一向高大,又如何肯让他们看扁了自己
因而,哪怕他满嘴的苦涩,说出口的,也只能是慷慨之言“两位先生说的不错,政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单聘人与武墉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在贾政看不见的角度里,冲詹光眨了眨眼,那意思是差不多了啊,你有什么事这会儿就可以说了。
他们几个合力坑贾政多年,彼此间早已默契非凡,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明白,下一步该如何配合。他们以往的许多难处,都是这样被贾政主动帮忙解决的。
单聘人和武墉原本以为这一次也一样,他们还替詹光担忧也不知如今的政二老爷,还有没有能力帮他们解决麻烦了
他们两个这次帮忙,也有试探的意思。
可他们却想不到,詹光这回不是来找贾政帮忙的,而是收了贾赦的好处,专门来给贾政挖坑的。
“唉”詹光重重地叹了一声,脸上又露出了不忿的神色,起身对贾政拱了拱手,一副本不想说,却又不想隐瞒的样子开口了,”门下跟随东翁多年,东翁对门下恩重如山。门下本不想让这些俗事打扰东翁的,可又实在不忍东翁蒙在鼓里,被个妇人牵连,毁了一世英名东翁,今日门下是忍不住要说了。”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不但单聘人和武墉觉得出乎意料,贾政也是目瞪口呆“先生何出此言”
詹光嘴唇蠕动了片刻,似乎是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贾政意识到,他要说的事不但与自己有关,而且绝对不是小事。他有些着急,不禁催促道“詹先生有话,但讲无妨,政受的住。”
单聘人两个也是催促道“是啊,詹兄你就说吧。”
其实,他们两个更好奇的,是詹光此次的目的。似乎不知不觉间,詹光已经比他们多了一条路子了。
“嗨”詹光跺了跺脚,满脸气愤地说,“东翁不爱出门,因此不知,坊间都是怎么编排你的”
贾政眼皮子一跳,急忙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