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就怀疑是贾赦让人专门说他的坏话,坏他的名声。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干的。贾赦贪花好色的名声能传成那样,其中至少有他六成的功劳。其余四成,才是贾母与王夫人的贡献。
詹光似乎是豁出去了,大声道“他们说东翁卖女求荣,攀龙附凤,枉为读书人”
这一句,可谓是晴天霹雳,把贾政三人都给劈懵了。
单聘人和武墉是觉得愕然,贾政则是觉得气愤。
贾政最看重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个会读书的名声吗
在过去的许多年,他靠着这个名声,从贾赦那里抢走了多少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就算是如今,他抢走的都不得不尽数还了回去的今天,这个名声,也是他的一块儿遮羞布,让他能苟在自己的天地里,继续做梦。
如今,竟然有人来败坏他的这个名声,贾政如何能忍
“一定是大哥,一定是大哥”贾政喃喃了两句,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语气也变成了笃定,“他从小就妒忌我会读书,得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喜爱。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单聘人和武墉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附和。他们俩都是聪明人,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编排。
他们可不敢肯定,今日自他们口中说出的话,会不会转眼间就传到了大老爷的耳朵里,从而丢了饭碗。
唯有詹光毫无顾忌,同仇敌忾地说“流言这种东西,一般都是从自家开始传的。而且,这件事的传播速度,明显太快了点儿。”
武墉弱弱道“詹兄,这也不一定就是从家里开始传的吧”
他也是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提醒一下詹光,当心祸从口出。这意思詹光听出来了,单聘人也明白。
可是贾政却是丝毫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冷笑着接口道“武兄是个正人君子,自来光风霁月,不明白有些人的心思可以龌龊到什么地步。我这个兄长啊呵”
一个欲言又止,一声意味不明的“呵”,给人留下无数的联想空间。单聘人甚至开了个小叉,暗暗吐槽道二老爷要是做文章有这个水平,早就金榜高中了。
“东翁说的有理。”詹光附和地点了点头,却又话锋一转,迟疑道,“只是,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非是东翁身边出了叉子,大老爷也抓不住东翁的把柄啊。”
“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贾政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看向詹光的目光也变得极为不善。
武墉二人暗暗心惊这政二老爷的心胸也未免太过狭隘,詹兄好歹尽心奉承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不过是一句话说的不打妥帖,他便要翻脸。
“东翁息怒,詹兄不是这个意思。”武墉连忙出来打圆场。
单聘人也道“是啊东翁,詹兄对东翁一向忠心耿耿,东翁也是知道的。”
贾政的脸色仍是不好看“那他是什么意思”
“詹兄。”武墉朝詹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赶紧说两句好听的,把这关过了才是正经。
詹光起身,朝贾政拱了拱手,一副忠心耿耿的姿态“虽则忠言逆耳,但门下为了东翁的清誉,却还是要说。哪怕东翁听过之后,要裁了门下,门下也无怨无悔。”
该说真不愧是靠忽悠贾政混饭吃的,把贾政的七寸拿捏得稳稳的。此言一出口,单聘人和武墉二人着实替他松了口气,贾政的脸色也一下子就变得和煦了起来。
“先生何出此言”贾政连忙扶住詹光,和颜悦色地说,“政知晓,先生是为了政好。政身边,就却先生这样的人,又怎么舍得让先生走呢”
詹光顺势起身,一脸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