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温言指点一个固执的晚辈,又像是再平淡不过地陈述一件小事。
千穆徐徐道“你应该知道,除了会随机给出不平等的和终点,命运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有人来时幸运地得到了一切,命运就要让他逐一失去重要的东西,在痛苦中变得强大,想留下他们却注定无能为力。有人生来就一无所有在这里顺带一提,我个人觉得,他就这么孑然一身走到最后,未免不是一个好结果,你觉得呢哈哈,暂时还想不出答案吗那就继续吧。”
“当注定一无所有的人,忽然对自己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产生了想法,他想留住他们,只要自己还没有后悔,就想抓住这些会烫伤自己的、本应消失得彻底的易碎品”
“所以,他用自由和性命做抵押,换来这一切。”
“非常公平的交换,不是吗”
同样听不出情绪的话,同时落入两个人耳里,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解读。
宫野志保心中泛起了尘埃落定的悲凉。
之前她和秀哥、诸伏警官私下拼凑出的猜测,终于在此刻被证实是正确的了。
早有预料,此刻感到的更多是麻木,可少女没来由地被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扰乱了心神。
她莫名顺着男人的话头想着,如果他们不曾产生交集,千穆哥,会得到一个相对而言的“好结局”吗
他不会后悔,她知道他不会,但是,如果最开始就没有发生变化,会不会对他来说,更好
与轻易就被带偏的小女孩不同,贝尔摩德无声收紧了挽住千穆的手臂。
金发女人一直知道得最多,千穆方才对宫野志保的说辞钻了空子,实际上,他身边的女人才是这个世界最不可能伤害源千穆的人这时候就不要把多余的银色皮毛狼犬捎带进来碍事了。
贝尔摩德知道千穆说的是他自己,所以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他的确以自己的生命与自由作代价,换得与他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无知警犬们安稳度日。
与其说后悔的是千穆,倒不如说贝尔摩德才是悔恨万分,当初的她如果能提早知道未来,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那些人靠近boss,阻止后还能不能走进红发青年的心扉,根本不重要,她不想让他受哪怕一丝苦。
悔不当初已够难受,再一想自己十几分钟前才被迫放过那三条白痴警犬,贝尔摩德顿时心梗,美艳的面庞不禁阴沉,指甲几乎在掌心掐断。
千穆及时觉察到她的心情,左手抬起,想覆上女人的手背,贝尔摩德却主动松开手臂,站起取来一张纸巾,在宫野志保看不见的死角,替他把手套上沾到的东西擦干净。
这件小事由boss亲自起身来做,似乎稍微有些奇怪,而让最宠爱的女人来做就很合适了。
千穆十分感谢贝尔摩德的细心,暖意染到了唇边。
虽然女人明显心事沉沉,把他的手套当做万分想剥皮的假想敌,果酱擦完了,手套也差点被她用劲儿搓下来两层但是也没关系,他可以暂时将手套取名为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松田阵平也可以,莎朗高兴就好。
宫野志保“”
看不见具体动作,可聪明的少女猜得到,贝尔摩德在温柔地擦拭男人手上沾到的千穆哥的血。
他们对千穆哥的态度,究竟是厌恶居多,还是或多或少掺杂了一点真心真心真的有吗
除了直白显露的“厌恶”,宫野志保什么也没看出来。
坐下以后,男人再没有看安静昏睡的千穆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