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躲来躲去都没躲过去中迷香,在那一刻,身体最疲惫倦怠时,他的意识却格外清晰。
沈郁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不配拥有自己的思想,因为躲不过去,该轮到他的,总归还是会轮到。
他身上像是绑着无形的丝线,注定从出生起,就不能活的自我。
沈郁不知道待会儿进来的会是谁,总归结局已经注定。
就在沈郁绝望之时,有个身着浅橙色春衫的女人进来。
她撩开帐篷的厚布帘子站在门口,像是阴沉天气中裂开一条缝,透进来一抹金色光亮。
喜欢这般俗气颜色的,沈郁只知道一个。
钱家二小姐,钱灿灿。
京中有名的纨绔,不务正业,被钱母批为废物的庶女。
沈郁勉强撑着一丝清明,抿唇看她。
“原来饵是你啊。”
钱灿灿笑了下,“我该想到的,对付时清,肯定要用最贵最好的饵。”
沈郁头脑木木的,听不懂。
他只看见钱灿灿朝他走过来。
这个人,明知道可能是陷阱,还是走进来
沈郁咬唇睁着眼睛,视线随着钱灿灿移动。
他看她嗅了嗅茶叶,看她往周围找了一圈,最后站在他面前。
钱灿灿朝他伸手,沈郁眼泪就这么落下来。
钱灿灿动作一顿,“你哭什么我又没打算欺负你。”
她手拐了个方向,是拎起他的袖筒闻了闻,“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被迷倒的。”
沈郁很少离女人这么近,更是第一次被女人捻着两根手指拎起袖子,虽然眼泪还在流,但脸却慢慢红了。
钱灿灿看着他,慢慢笑了,“你也是有趣。”
一边阴雨一边晴。
她撩起衣摆,半蹲下来仰头看他,是一个没有危害让他放心的姿势,“你是想睡在地上,还是想睡在床上自己选,我帮你。”
沈郁犹豫了一瞬,觉得钱灿灿不像是对他做坏事的样子,更何况她就是要做什么,自己也阻止不了。
最后只能颓然放弃,吃力的挤出气音,“床”
“娇气的小公子。”钱灿灿啧了一声,“这时候还想着睡床。”
“”
这不是你要我选的吗
沈郁想瞪她,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
沈郁也是后来才知道钱灿灿为何这般说。
因为她当时怕是猜到了自己睡床会引起麻烦殃及到她,但钱灿灿还是规规矩矩的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板上。
沈郁昏睡之前,还想着钱灿灿跟坊间传闻并不一样,她才不是不学无术四处厮混的纨绔废物。
她分明,很好。
沈郁睡后,钱灿灿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认命的叹息。
麻烦就麻烦了点,让天下第一公子睡地上被众人看,总归不太好。
男子家要脸面,她又不要。
沈郁也是一觉睡醒,才知道有人污蔑钱灿灿意图奸污他。
一边是手帕交的母亲跟手帕交全家的性命,一边是被污了清白的钱灿灿。
沈郁茫然挣扎,再次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在旋涡里无能无力的那个人。
时清站在营帐外面说的很对。
他想面面兼顾,他想当好人,他怕选择错误失去最好的朋友
但他却为了个害他的人,把一个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