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齐安平清了清嗓子,故意弄出声响,告诉室内之人,他站在门外。
只穿着件薄薄内衣大口吃瓜的珍珠,急忙转身入得内室,丫鬟灰兰撂下手中事,奔门口而来。
“哟,安平公子这是生得一双千里耳,这边刚一说,那边听着就来了,咯咯咯”灰兰打开房门笑着道,“快请进吧,安平大公子。”
房门打开,齐安平大步入得室内,看了看屋子中央放置着的两盆冰块,又仔细地感觉一下室内的温度。少刻,将手中拿着的食盒放在桌上,见桌上盘中狼藉的瓜瓤问道“珍珠可是吃完瓜了”
“没吃够再给我取来点去。”
珍珠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内室走出,穿上了一件水青色的长袍子,“出息了,齐大公子,知道敲门了。”
“珍珠哪里的话安平公子最懂礼数。”灰兰接道,“此一时,衣着单薄,自是不可与冬天之时相较,知道珍珠怕热。”
“嗯”珍珠瞪眼问道,“你这句,珍珠怕热是什么概念我怎么没听懂好像我回屋就光着膀子一般”
噗嗤一声,众人皆笑出声来,笑点很低的两个小丫鬟直笑得东倒西歪,笑出眼泪来,反到是把齐安平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臊得个满脸通红
“二妹妹,”齐安平将脸转向一旁边,不看珍珠道,“吃瓜解暑了。”
言罢,见其抬手打开食盒,很有风度地将甜瓜小心翼翼地取出,数了一下屋中的人,均分成六份,放在盘中。对于一个青年的男子来说,这种细致入微的动作是出乎预料的。
“嘿,我说齐安平,你咋就分一份给我”珍珠嘟嘴道。
“你凭什么要比别人吃得多”齐安平回怼道,“这不是饭,是解暑热的水果,府中无有上下之分,人均一份。”
“表兄,怎么没见你给自己分一份出来”沈梅棠坐在桌前问道。
“二妹妹,我不太喜欢吃水果。”齐安平挨着沈梅棠坐下道,“但凡是绿色的果子,见了就酸倒了牙,不敢吃上一口。”
“那要是把你绑在酸梅林的树下,你还不得被自己的口水淹个好歹地啊”珍珠冲着齐安平翻了个大白眼道。
“吃也堵不上你地嘴,从你飞天夜叉嘴里说不出好话。”齐安平回怼道,“二妹妹,晚一些,到外祖母那里吃饭,四舅父过来。舅父刚刚有客,让我去叮嘱厨房做些清爽的菜肴。这一会儿,客人可能走了,我的事儿,得跟舅父说一声。”
“你什么事儿呀能说明白不地,我跟着你去”珍珠起身追问道。自是怕舅父不肯跟齐安平说出真相,怕他急,急中出乱,想跟着去把蹲在窗根儿底下窃听之事说出来。
“不用,不用你跟着去我向你保证,我能说清楚,你快接着吃吧,最好堵严实你地嘴,至少不会给我添乱。对了,你得留着点肚子,晚会儿接着吃。”
“吃怎么了那是有口福,能消受得了,懂不懂”珍珠不乐意道,嫌弃齐安平说她能吃,嘴不得闲了。
不待珍珠话说完,齐安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心中有事,脚步匆匆,沈梅棠冰雪聪明,早就看在眼里。
自小记事起,这位长四岁的表兄不离左右,嘘寒问暖,关心倍至,沈梅棠记在心里。
还记得五岁那年的冬天,祖母生日,也正是仲冬最冷之时,兄弟十几人在院子里跑着玩。
园中的假山石上冻出一层厚厚的冰,一个不留神,沈梅棠被一块掉落的冰石砸在右手之上,当时便将小拇指的手指甲盖砸落,血肉模糊,鲜血喷出,疼得她哇哇大哭
一帮兄弟不知所措